幾人又寒暄了幾句,梅娘言談風趣卻十分得體,幾人相談甚歡,唠了一會兒,江北熹對梅娘告辭,順便邀請梁辰一起去喝酒吃飯
梁辰表情再次流露出不自然,他撓撓頭,嘿嘿一笑,倒是顯得十分憨厚:“嘿嘿,我就不了,我還有事……”
說到一半,就聽到梅娘柔和悅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即江公子都邀約了,梁公子便答應吧,店裡生意忙,您老在我這兒,我也不便老陪着您說話不是?”
梅娘這話一出,梁辰立馬笑不出來了,取而代之是落寞,他結結巴巴的道别:“那我先走了,回見”
說罷,鄭重的向梅娘一拱手,顯得有些笨拙
江北熹和沈冀都覺出不對勁,面面相觑,一對視,确認過眼神,想法統一,不對勁,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對勁
幾人找了一家酒館,一坐下,梁辰給自己倒了一杯女兒紅,一飲而盡,有些愁苦,道:“這酒醇厚柔順,是真好喝啊……”
梁辰長得雖不是很精緻,但生的有力量感,皮膚呈健康的小麥膚色,面目棱角分明,眼睛深邃,真挺的鼻梁,都透露出堅毅的氣概
江北熹一臉八卦,笑着問道:“就隻誇酒?你小子到底什麼情況?你每次去醉紅樓是沖着女兒紅去的還是沖着釀酒的人去的啊?”
梁辰被戳中心事,眼神閃躲,有些心虛,但還是逞強的說:“能有什麼情況?别瞎說啊”
“還沒情況呢?你小子就差把‘喜歡’倆字寫臉上了”江北熹調侃道
梁辰被這麼直接的戳破心事,一時間不好意思起來,道:“有這麼明顯嗎?”
江北熹哈哈笑道:“有,一看就能看出來了”
“啊——那她要是能看出來,之後不更得躲着我了,唉”梁辰神傷着歎氣
江北熹摟住他的肩膀,安慰道:“沒事兒,兄弟,你跟我們講講,我們幫你把把關”
沈冀也興奮的問道:“是啊,梁師兄到底是什麼情況?跟我們講講呗”
本來梁辰隻是很欣賞梅娘的舉止談吐,梅娘随處在煙花之地,可談吐卻絲毫不輸文人,可謂是解語花,風雅而不失風趣,梁辰每次都能跟她談的投機
但要真是說動心了,還是三個月前……
三個月前,梁辰偷跑去山下玩時,遇到了人牙子搶孩子,人牙子猖狂的很,青天白日的見人街上人多,搶了孩子就跑,孩子母親急得要哭出來了,卻也追不上
那人牙子精明的很,見有人追他,打翻路邊小販的攤子來阻止梁辰,梁辰又氣又急,這要是秉公辦事的話,用一點小法術就能把着人牙子緝拿,可自己是偷跑下來的,不能暴露身份,隻能艱難的追着
好不容易追上了人牙子,卻不敢用兵器,怕傷了孩子,隻能赤手空拳的跟人牙子扭打在一起,不想的這人牙子帶了兇器,争執不下中,那人牙子竟想傷害孩子
梁辰為保護孩子,不小心被人牙子劃傷了臉,梁辰吃痛,那人牙子見梁辰身材魁梧又像是練過武的,看來是不好對付
于是趁着梁辰吃痛,便扔下孩子跑了,梁辰試着摸了下傷口,倒吸了一口涼氣,看着被吓得直哭的孩子,那一個男人也不懂得怎麼哄
隻得先把他抱起,盡可能柔和的哄着,那小男孩也知道是梁辰幫了他,吸了吸鼻子,也不哭了,糯糯的道:“謝謝叔叔”
梁辰嘿嘿一笑,帶他回去找娘親,一路上看見了被人牙子掀翻的攤位,攤主還在一點點的撿着滾落一地的商品
梁辰于心不忍,雖不是他弄得,但這些小販也不容易,于是咬咬牙邊把小販攤位的商品都買了,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孩子母親,孩子母親對他道了謝
告别那對母子,梁辰也沒心思去玩了,便想着去醉紅樓買了酒便回去
他剛打完架,頭發衣衫都有些淩亂,他長得本來就有些殺伐之氣,現在臉上又有傷,流着血,進了醉紅樓吓得門口的姑娘們都沒敢靠近
去櫃台找梅娘點了酒,梅娘見他臉上有傷,也并不害怕,聲音輕柔,問道:“梁公子的臉是怎麼了?”
梁辰尴尬的笑了一下,用手輕輕碰了一下,解釋道:“路上碰到了個人牙子搶孩子,跟他打起來了,這一不留神就……”
梅娘了然,依然柔和道:“利器劃傷了臉,不及時上藥是會留疤的”
梁辰渾不在意道:“習慣了,我一個大老粗留疤就留疤呗”
梅娘用團扇掩面而笑:“若是臉上留疤了被以後的娘子嫌棄了可怎麼好?”
梅娘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的,裡面盡是溫柔,很美,雖不比年輕的姑娘那般靈動,但有一份歲月沉澱來帶的優雅和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