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冀很有眼色的去拿了兩個酒杯,放在桌前,江北熹倒了兩杯酒,琥珀色的酒注入杯中,香氣更加濃郁
江北熹率先品了一口酒,覺得全身上下都通透了,趕緊招呼沈冀也來嘗一口
沈冀抿了一口,果然是好酒,一口下去沁人心脾,不過這酒實在是烈,後勁兒的辛辣感讓沈冀有點兒招架不住,喝到最後龇牙咧嘴的
江北熹見沈冀這副表情,笑道:“這酒性烈,後勁兒還大,你要是不能喝千萬别勉強,明天你可還要去辰習堂的,可别第一天就誤了時辰”
沈冀不服:“瞧不起誰呢,喝還是能喝點的”說罷就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剛入口還好,可是後勁辛辣實在有些頂不住,沈冀強忍着才沒讓表情變化
江北熹看着沈冀的樣子,輕笑一下,沒說話,自顧自吃着菜,女兒紅這酒可不是鬧着玩兒的,醇香歸醇香,但酒性也真厲害,若是個不能喝酒的,恐怕撐不到第三杯就醉到了
沈冀:“沒想到,師兄廚藝這麼好”
江北熹一擡眼,反問道:“怎麼?我廚藝為什麼就不能好?”
沈冀一想到他今日在醉紅樓裡的模樣,白了他一眼:“一副浪蕩公子哥兒的樣兒,少爺的款兒,一看就是驕奢淫逸,風流成性的那種,誰能想到你還會做菜”
江北熹有些無語,笑道:“那師弟生的細皮嫩肉,白嫩水靈的,像一大姑娘,怎麼不見你會繡花啊?”
沈冀被他這樣一說,有些羞憤:“你……這不一樣”
江北熹:“有什麼不一樣的,你看我生了一副浪蕩公子哥的模樣,就覺得我定是驕奢淫逸之人,做不得做菜這等細緻的活兒,那我瞧你像個大姑娘,我就覺得師弟你特适合描眉繡花,有什麼不對”
沈冀有些氣急敗壞,卻又怼不過,瞪了江北熹半晌,又低頭吃起菜來
江北熹笑笑:“師弟,以貌取人可是不對的啊”
沈冀吃了癟,不再說話,江北熹也沒再開口,二人開始安靜的吃飯
女兒紅的酒勁不容小觑,,酒杯也不小,沈冀一杯下肚就開始上臉,臉上通紅,襯得皮膚更白
第二杯還沒完全下肚江北熹便發現沈冀已經醉醺醺的了,見沈冀還要倒酒
江北熹連忙制止:“師弟,這酒性烈,你今日若飲這麼多,明日睡到日上三竿都起不來”
沈冀已經有些醉了,不瞞江北熹的制止,甩開他的手,去拿酒壇
沈冀吃醉了酒,說話有些囫囵不清:“沒事兒的,就喝一點,小時候爹不讓我喝,常叔叔也不讓我喝,怎麼現在你也不讓我喝”
說完就又要往嘴裡送酒,江北熹無奈,一把奪過酒壇,道:“你明日還要去辰習堂晨習,看你起不來怎麼辦”
沈冀酒壇被奪,哀怨的看着江北熹,似是沒有聽見江北熹說話一樣,繼續搶奪着酒壇
江北熹被搞的有點煩,微微皺眉,厲聲道:“不許喝了,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
沈冀被吼了一通,還真不再搶酒壇,收回手,似是喝醉了的緣故,眼神呆呆的看着江北熹,不知道在想什麼,眼神有點委屈,緩緩低下頭,好久都沒動靜
江北熹看他這幅樣子,以為是他生氣了,畢竟他這小師弟總是跟他不怎麼對付,現在突然被他吼,可能有些不高興了
江北熹小心開口:“不是,我這不也怕你喝多,明天修習起不來嗎,再說,喝多了也頭疼對不對,還有……”
江北熹還要往下說,就聽見了輕輕的鼾聲,低頭一瞅,人家喝多了直接眼鏡一閉睡着了,虧得他還小心翼翼的解釋
江北熹這個憋屈,恨不得給沈冀兩拳,再沈冀頭上比劃了兩下,沒敢真打上,心道了一聲作孽,便小心的背起沈冀往寝居走
江北熹身量高大,常年練劍,體力又好,背起沈冀根本不費什麼事,慢慢的往寝居走,背上的人吐息間滿是美酒的醇香,時不時還嘤甯幾聲,弄得江北熹走走停停,生怕給他弄醒了,又撒起床氣
好不容易到了寝居,江北熹将人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看着沈冀酣睡的樣子,頓時有點氣不打一處來,想想看這犟種從開始就跟他不對付
教他第一天,本想來個下馬威,不成想這犟種豁出命去練,下馬威沒下成,反倒被人給拿捏了
又帶他下山玩,回來又喝酒,這犟種自己酒量不行,偏偏要逞能貪杯,兇一下他還得他來哄,喝多了還得背回寝居
自己真是作孽,怎麼就攤上了這樣的犟種,明明教老五老六的時候都不是這樣,到沈冀這怎麼什麼都變了,看着沈冀那張好看的臉蛋,江北熹是越看越生氣,越看越想揍他一頓
他上前,掐着沈冀手感極好的臉蛋道:“你小子,我都對你這麼好了,你對我客氣一點聽見沒有”
江北熹兩指捏起沈冀臉頰上的一塊兒肉,沒敢重掐,隻是輕輕的捏了捏,不過手感确實是不錯,軟軟彈彈的,便捏着晃了晃
不知道江北熹是不是也有些喝醉了,做的事像小孩子撒氣一般
“蹂躏”完沈冀的臉蛋,江北熹總算沒有剛才那麼憋屈,剛要擡腳離開寝居,又回頭來,拿起了桌上空了的水壺,去院子裡打滿了水又折返回來,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
“真真兒是欠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