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良心,習硯最後還是沒有收下那兩筆轉賬,隻按照一開始的定價收了五十塊。
畢竟大小姐過于傻白甜,這讓習硯覺得如果收了錢,總有一種欺騙笨蛋的罪惡感。
由于事态緊急,拯救小狸花刻不容緩,他和大小姐互相留了聯系方式,約定今天下午上完課在學校門口見。
為此,他不得不和老闆娘請一次假,推掉晚上的兼職。
老闆娘為了讓栾亦白呆得更舒服,特意買了一個貓窩貓抓闆貓爬架一體的豪華貓樹放在店門口。
正好今天到貨。
收到習硯請假的消息,老闆娘還有些遺憾,不能在第一時間和小白白一起拆禮物了。
下課鈴聲一響,習硯飯都沒來得及吃,隻給栾亦白泡了瓶奶,就帶着他往外走去。
正值晚飯時間,對面商業街的各種小吃攤都彌漫着食物的香氣,出門覓食的學生一波接一波,習硯跟随人群刷臉出了校門。
因為懷裡抱着貓格外顯眼,習硯才在路邊站定,一個身材高挑,穿着酒紅色長款風衣的女生就向他跑來。
“是小白白老師嗎?”女生的聲音有些激動,完全無視了習硯,驚喜的目光落在小小的栾亦白身上。
習硯:“……大小姐,就算他回答了你也聽不懂的,還是直接和我說吧。”
“是麼。”女生頗為失落。
兩人簡單自我介紹了一番。
女生名叫成烨,确實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小姐,全身上下blingbling的都是名牌,單一個香奈兒包包都要好幾萬。
她看了眼時間,對習硯說:“抱歉可能還要等一等,我哥說不放心我一個人,他忙完就過來接我。”
習硯被空氣中的香味勾出饞蟲,聞言說:“那我先去對面買個煎餅墊墊肚子。你要不要?”
“我最近在減肥,晚上不吃東西。”成烨将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習硯不再管她,穿過馬路,往商業街走去。
栾亦白扒在口袋邊緣,見他買了個加了一堆料,卷起來後比臉還大的煎餅,猶豫着提醒道:“那個……我暈車比較厲害,如果吃得太飽的話可能會吐。”
習硯剛咬了一大口煎餅,含糊着沒當回事:“應該不會太遠吧,我看大小姐都可以每天回家呢。”
栾亦白想了想:“也對。”
于是不再擔心。
習硯抱着煎餅回來,随便往花壇上一坐,把溫度正好的奶瓶遞給栾亦白,自己也抱着煎餅吃起來。
成烨挨着他坐下,看他吃得狼吞虎咽,鼻尖萦繞着粗糧煎餅特有的焦香,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
然後克制着自己,堅決地将腦袋扭到一邊不再去看。
習硯覺得氣氛沉默得有些别扭,随口問道:“你哥也在這裡上學嗎?”
一提起哥哥,成烨話多起來,十分驕傲地挺起小胸脯:“我哥是學生會會長,每天都有一大堆事情要忙,可厲害了!”
習硯本來一邊啃煎餅一邊漫不經心地聽着她誇,直到聽見關鍵詞,心裡咯噔一聲,試探地問:“所以……你哥是誰?”
“當然是成煜啊!”成烨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這個學校裡竟然還有不認識她哥的人。
習硯:“……”
破案了。
大小姐原來就是書中着墨不多的,學生會會長成煜那個腦子不太好使的惡毒炮灰妹妹。
原著裡這幾個人之間的關系比較抓馬。
成煜雖然也是渣攻之一,但在小說開篇卻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妻。
兩人原本感情深厚,準備一畢業就結婚。
但後來發生一些事,兩人最終分手,未婚妻選擇出國留學,成煜則開始學習接手家族企業。
因為家世顯赫,自身又英俊儒雅,君子端方,恢複單身的成煜自然成了炙手可熱的萬人迷,明裡暗裡有不少人想往他身上撲。
成煜卻一直對未婚妻念念不忘,守身如玉,隻是漸漸變得沉郁下來。
在畢業典禮上,他不小心喝下加了東西的飲料。
成煜掙紮着逃出禮堂,隻是沒多久便藥效發作,燒得神志不清,倒在草叢裡。
被正好路過的栾亦白救下。
此時的栾亦白已經被封叙調教過,内心充滿對自己的厭棄。
再加上大一時他參加過工筆畫社團,成煜正好是社團負責人,面對學弟學妹們溫柔又有耐心,給栾亦白留下的印象很好。
所以被成煜壓在身下時,栾亦白雖然有些詫異,卻沒有反抗,半推半就接受了。
兩人就這樣陰差陽錯滾了床單。
醒過來後的成煜懊悔不已,覺得自己背叛了未婚妻。
他誤以為是栾亦白勾引自己,連帶着也恨上了栾亦白。
隻是嘴上說着讨厭,身體卻很誠實,對栾亦白逐漸上了瘾着了迷。
天天做恨。
而成烨因為兄控毒唯+哥嫂cp粉的複雜屬性,導緻她很讨厭栾亦白,時不時就要給他使絆子。
隻是因為智商限制,她幹出來的事總有一種腦幹缺失的美,純純是用來打臉的炮灰反派跳梁小醜。
最終結局也不怎麼好就是了。
習硯腦袋裡暴風式過濾了一遍有用信息,被雷得外焦裡嫩。
另一邊,成烨還在叭叭叭叭說着他哥的優點,已經說到了她哥幼兒園時就能将同班小女生迷倒一片。
即使沒有得到回應依舊樂此不疲。
恰好在這時,她看見了熟悉的車子緩緩駛來。
成烨眼睛一亮,踮起腳揮舞着手臂:“哥!我在這!”
然後乳燕投林一般,歡呼一聲,小跑着向自己哥哥的方向跑去。
習硯回過神,将最後一點煎餅塞進嘴裡嚼吧嚼吧,低頭看了眼喝完奶正安靜窩在自己懷裡的栾亦白。
“小白白。”他說,“你知道我聽成烨說完她哥的輝煌事迹之後,想到什麼嗎?”
栾亦白擡起頭,滿臉問号。
習硯說:“我想到一首歌。”
然後不等栾亦白阻止,他便開口唱道。
“成!成!成吉思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