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慶望着眼前空空如也的場房間,聲音一滞,他臉一垮,一拍大腿:“完了,人又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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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岚不知道東宮發生的小插曲,他正被人引導着,直達馬棚。
齊岚想離開,可他前後都站着人,他如同獵物一樣被包圍在其中。
“有這個必要嗎?”齊岚望着四周的人,目光穿過兩人縫隙看向最前面那人。
福子在最前方引路,聽見齊岚的話,他回頭,看見齊岚的表情,他如實回答道:“這是陛下的命令,殿下也知道陛下的脾氣,您還是聽話得好。”
“父皇是當真不怕孤壞事。”齊岚語氣意味莫名。
福子聽見齊岚的話後,隻是了然一笑,仿佛早已知道如何應對齊岚:“陛下也說了,希望您不要讓他失望。”
失望?
齊岚從這兩個字中聽出了不同的意味。
“若孤當真做了呢?”齊岚眯起眼睛。
“陛下還說了,宮裡不止殿下一個皇子。”福子這話可稱大膽,一般情況下,他是絕對不敢這樣說的,若是他說了,那就表明——
是皇帝的許可。
是父皇在警告他。
齊岚抿了抿唇。
福子餘光一掃,将齊岚的表情看在眼裡,他垂下眸,說道:“殿下不必擔心,陛下愛重皇後,何況,按照祖制,您既為嫡也為長,無人越得過您去。”
“這話也是父皇說的?”
“是。”
這算什麼,打一巴掌再給顆甜棗兒?
齊岚擡頭,遙遙望去,馬棚近在咫尺,那匹他曾坐過的瘦小黑馬正埋首食草,鼻子一聳一動,全然不知自己将要面對什麼危險。
這匹馬是唐春自小養到大的,那日,他在這裡為它清洗,将它洗得很幹淨。齊岚看得出來,唐春很珍惜這匹馬,若是它出了事,唐春會有多難過。可是,他卻要親眼看着它被人傷害。
“你們準備怎麼做?”齊岚不忍看,他看向福子沒忍住,問了一句。
“殿下身份高貴,無須動手,隻要看着奴才們做完便是。”
福子沒有明确回答齊岚,說是齊岚身份尊貴不敢勞他費心,實則隻是怕他亂了計劃吧。
“唐春對小黑了如指掌,你若是下毒,或者傷害小黑,他一定能夠看出來。”齊岚試探性說道。
福子微笑:“殿下不必擔心,有一種毒是看不出來的。”
果然是下毒!
看不出來的毒?
福子這麼明了告訴他,肯定就是拿準了他不知道。
齊岚細想,但很快他似乎想到什麼,臉色一變:“你是準備用懼血花液?”
福子沒想到齊岚竟然認識這種毒,他先驚訝片刻,但齊岚知道也無妨,畢竟這種毒是沒有解藥的。
“懼血花液,隻要打入血液,便會融入血液,一點一點将血液凝結,若是血液流速越快,便凝結得越快。你是想讓小黑在速度最快之時死亡,那麼騎在馬背上的人自然會跌落,非死即殘。”
好惡毒的詭計!
“殿下見多識廣,聰慧過人,是臨國之幸。”福子恭維道。
可是這對齊岚而來更覺諷刺。
“聰慧過人,卻找不到辦法救自己的友人,這算什麼聰慧?”齊岚苦笑。
福子隻是笑道:“殿下說錯了。”
“哪裡錯了?”
“殿下身份高貴,唐春不過是一個奴才,他不是殿下的友人。”福子提醒道。
齊岚想笑,可扯了扯嘴角,到底笑不出來。
福子停下腳步,對身後四人道:“你們在這裡陪殿下,雜家一人過去便是。”
“是。”
說是陪,不過時監視罷了。
齊岚親眼看着福子走過去,他拿出一布包,緩緩打開,齊岚看見了好多銀針。
福子半蹲下來,從懷中取出一白瓷瓶,随即又拿起一根銀針。
銀光從福子眼眸中一閃而過。
鋒利的銀針锃亮锃亮。
古有銀針試毒,而現在呢,用銀針害人。
齊岚目光緊緊盯着福子。
他看見銀針深入瓷瓶,再拿出來,便是好黑的針頭。
“公子,您瞧,屬下沒說錯吧。臨國太子果然要暗害您。”
遠處,兩道人影落下。
季安看見那一幕忙給唐春上眼藥道。
唐春隻是望着那人清冷的側顔,餘光掃去那黑色的銀針針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