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救我,我被困小香山,這裡有一個很恐怖的東西,是……”
微風吹起,水幕波蕩,如同灰塵一般,被吹得消失了個幹淨。
“師姐?”
若九春下了劍,望着那轉身即逝的影子,疑惑地問道。
“不是現在這個時刻傳來的面箋,是之前留下的。”
霍浮岚皺起眉,看了看漸黑的天,又想起剛剛面箋中的光暈。
“約莫是申時。”
風是不會吹散面箋的,她應當是話還沒說完就遇見了什麼事情,不得已中斷了面箋,又怕自己出什麼意外提前發過來了。
他這個小師妹,他知道的,一向好強,自小到大從未讓這幾個師兄幫過忙,這一次,怕是真的遇上大事了。
小香山……
“小香山好像離九天玄門很近。”
霍浮岚忽然想起唐素仙臨走前說的那句話:“去給人傻錢多的仙二代公子哥兒當護衛……”
“小香山,九天玄門,仙二代公子哥兒……難道是九天玄門與方絮宗的聯姻?”
神萊劍宗,九天玄門,方絮宗。三大宗的人都在,會發生什麼事情要唐素仙都喊了救命?
霍浮岚想着,再也坐不住,他瞧了眼若九春,安頓了一句:“九春,我去一趟小香山,你好生聽大師兄和牡丹師父的話。”
若九春還沒回應,霍浮岚便召劍飛去。
若九春望着霍浮岚的背影梭地一下飛出老遠,直到隻剩一個圓圓的黑點,直到連黑點也不在了。
“走了?”
若九春愣愣道,他虛虛握了握,手心的暖熱還在,但握着時卻隻剩下了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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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峭的懸崖仿佛通向深淵深處,一眼看不見光明。
懸崖之上,黑雲沉沉,籠罩得這片天地同黑夜沒有什麼區别。
懸崖峭壁邊緣,長長的劍痕蜿蜒劃落,一直深入到懸崖中間位置。懸崖上半,一層凝結的白霧萦繞着,讓上面根本看不見下頭的風景,叫天天不應,懸崖下半,便是看不見底的萬丈深淵,叫地地不靈。
而懸崖中間,一把滿是裂痕的劍狠狠插入牆體,隻剩半截挂在雲端。
雲霧缭繞之間,青絲飄搖,純潔無瑕的雪蓮在懸崖峭壁之上綻放,美得令人心姿搖曳。
被逼到懸崖絕壁的少女使勁拍了拍手上蓮花形狀水月鏡箋,怎麼拍都沒有反應。
“怎麼關鍵時候不響了,破東西!”
盛開在少女耳尖的雪蓮花瓣飄舞,襯得她連咬牙切齒的模樣都很好看。
看得摟住少女柳腰的少年都愣愣的,耳尖紅紅的,手炙熱得燙人。
她怎麼連罵人都好看。
少年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發什麼呆?你不是方絮宗的小少爺嗎?你身上的天材地寶呢,快拿出來救命啊!”唐素仙看他又發呆,沒好氣道。
倉姚這才回神,愣愣地:“哦,哦!”
他如同夢中驚醒一般,又像是偷看被抓包有些不好意思,垂下的臉紅紅的,兩側的耳尖也紅紅的。
唐素仙清晰的感覺到這小少爺往下滑了一段,她急忙提醒道:“诶!呆子,你别松手啊,你會掉下去的!”
“哦,哦!”
倉姚又手忙腳亂抓住唐素仙的腰,然後歉意道:“對不住啊,唐姑娘,我爹說這一路安全,沒給我什麼東西,就給了我一艘渡雲舟,對了,渡雲舟中還有一些聘禮,好像有一萬靈石,有一些女仙愛的金銀首飾,似乎還有一對隐天臂钏。”
“說你呆你還真的呆啊?誰想知道這些啊!都什麼時候來,别跟我念你的聘禮單子,你不是有渡雲舟嗎?我知道你們方絮宗有錢,你的渡雲舟一定可以用聲音控制,你把它叫出來!”
唐素仙氣得都想捅人,但倉姚仍舊慢吞吞地:“可我爹說那是聘禮,我不能用的……”
唐素仙眼睛一眯,惡聲惡氣:“好啊,若你不叫,我就把你踹下去!我倒要看看,連人都沒了,你要聘禮有什麼用?”
倉姚擡頭,望見她故作兇惡的模樣,覺得可愛極了,他害怕不起來,也生不起氣來:“我給你用了,你得給我、我……當娘子的。”倉姚最後四個字說得含含糊糊,臉騰地紅了,紅得像煮熟的蝦似的。
唐素仙當然不可能沒聽見,她當即翻了個白眼:“我還是第一回見到不要命要名節的呢,罷了罷了,愛用不用,反正我已經發面箋給我師兄了,他很快就會來了。”
倉姚聽了好奇問道:“姑娘說的師兄是哪一位?玉面狐狸白榆,劍比人狂風野,還是那位天生的劍才霍浮岚?”
沒想到說這個他倒是不呆了,唐素仙總算拿正眼瞧了眼倉姚:“你一個修符箓的管那麼多幹嘛,好好挂着節省節省精力吧,看你這小胳膊小腿兒的,别堅持不住直接挂了。”
好一個一語雙關。
望了望自己比唐素仙粗一半的胳膊的倉姚:“……”
嗯?難道是穿衣服不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