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嗎?”貝瑞德笑道,“可能我的靈魂還要老幾歲也說不定呢,畢竟也經曆的這樣的事了…”
他想的是自己穿越到蟲族,一個月頂過去幾個月的事件密度,但聽者卻可能有别的考量。
“你體檢了嗎?”費列克斯頓時緊張起來。
“不是公立私立醫院都去過了嗎?”貝瑞德說,“而且和我情況類似的海因茨目前也沒事,所以短時間内應該問題不大。”
“…嗯,也是。”費列克斯幾次從貝瑞德口中聽到自己弟弟的名字,心情有些微妙,“怎麼感覺你和海因茨好像很熟悉…?”
“一見如故吧,”貝瑞德喝了口水,“你不高興嗎?”
說出來你可能不會相信,貝瑞德想,但我認識你弟弟比你還早幾年,甚至還參加過他的葬禮。
“我不是這個意思,”費列克斯感覺好像剛剛被口水噎住,“我是想問,那你知道他結婚了吧?他的…翁格·格蘭特回來了?”
“好像還沒有,我上次去的時候他還是一個…一隻蟲住,不過應該快了。”貝瑞德說。
費列克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對了,周六的宴會,”貝瑞德看了下時間後站起身來,“你想和我一起去的話,我随時奉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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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中央星,第七監獄問詢處。
貝瑞德外面穿着略厚的長外套,裡面套了一件LS員工工作服。他借用了費列克斯在中央研究所搜出來的工牌,僞裝成在LS工作的雌蟲前來打聽。
此時已是深秋,天冷。大家都穿得比較厚,倒也無蟲懷疑。
“肯佩死了?”貝瑞德有些震驚,他沒想到對方動作那麼快,“你确定是肯佩·鮑恩嗎?”
“是的,先生。”負責接待的蟲說。
“他不是昨晚剛被押到這裡嗎?還不到24小時,他是怎麼死的?”
“這個…”負責接待的蟲有些為難,“好像是畏罪自殺。”
“自殺?他可是LS公司的高層,你們沒有看好他嗎?他怎麼自殺的?”貝瑞德質問道。
“請您不要為難我們,”他旁邊的同事蟲走過來,“我們不是看守他的蟲,也隻是知道個大概。”
“…抱歉,”貝瑞德露出傷心的表情,“我是他的下屬,工作上肯佩先生對我照拂頗多,我…實在難以接受。”
“…這我們可以理解,還請您節哀順便…聽說他好像是服毒自殺的。”那隻蟲說。
“服毒?他哪裡來的毒藥?”貝瑞德疑惑道,“可以帶我見見看守他的蟲嗎?”
“這個…實在抱歉,”接待蟲說,“您的同事剛剛來問過,我們本來以為是貴司派他來的,所以帶他去了牢房。”
“但他居然在牢房大鬧不止,直說是我們的蟲害死了肯佩·鮑恩。但這怎麼可能呢?我們一向都是按照規定做事的。我們才把他轟出去,沒想到您又來了。”
“他是誰?你們還有印象嗎?”貝瑞德問。
“好像是叫科斯滕吧,明明看起來是隻挺文雅的蟲。”
“他好像還在門口徘徊,要不您有問題問他吧,為這事我們還被領導罵了一頓,實在不敢再帶蟲進去了。”另一隻接待蟲接着說。
“好吧,”貝瑞德說,“那另外兩隻蟲呢?紮恩·科奧瑟和伊奇·諾依曼也關在你們這裡吧?”
“沒有,先生。您沒看新聞嗎?”
接待蟲奇怪地看了一眼貝瑞德,拿出終端,把星網首頁上的重磅新聞展示在貝瑞德面前。
貝瑞德順着他的手指看過去,他的眉頭越皺越深。
星網首頁的新聞一直是按照實時熱度排名的,而現在——
排名前二的标題,用白底黑字加粗寫道:
【1、LS藥物研發公司CEO紮恩·科奧瑟于昨日下午公開道歉時被蟲射殺。】
【2、中央研究所所長伊奇·諾依曼昨日死于家中,疑似畏罪自殺。】
“什麼時候放出的新聞?”貝瑞德問。
“大概剛剛不久?您同事來的時候好像還沒有吧?”兩隻接待蟲交換了下眼神,給出了一個答案。
貝瑞德心下了然,他走到監獄門口,剛好看到兩隻警衛蟲正攔着一隻年輕的雌蟲,要把他往第七監獄大門外趕。
那隻蟲此時頭發淩亂,他的黑眼圈和眼球都極為突出,好像幹睜着眼挨過了好幾個日夜一樣憔悴。
他一邊掙紮一邊大聲喊:“這不可能!老師是不會自殺的,就是你們中的蟲殺了他!不要再演戲了,你們收了他們多少錢?是不是他們讓你們殺老師的?”
“然後你們現在趕走我,是因為被我發現了嗎?那你們現在也想殺了我嗎!”
他渾身顫抖着大喊大叫,他的眼睛在警衛蟲身上流連,他在求一個答案。
這是之前跟在肯佩身邊的那隻雌蟲,貝瑞德認出他來。
他推開玻璃門靠近他,想和他借一步說話:“你好,我——”
“啊啊啊啊啊——”科斯滕看到喬裝成LS公司員工的貝瑞德後大驚失色,他的臉一下變得慘白,仿佛是見鬼一般驚恐。
“你們看!就是他吧!我之前說什麼來着!LS已經派蟲來殺我了!啊啊啊啊——”他驚叫着連連後退,左腿絆到右腿還摔了一跤。
不過他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他囫囵個地站起身,連滾帶爬地逃離了第七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