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森鷗外終于撐不住倒下了,還好被秀川元司及時扶住。
他似乎是想效仿福澤谕吉抱森鷗外的動作,被森鷗外無力地拍開了。
“你沒那個力氣不準抱我。”
她不想中途摔下來。
秀川元司表面微笑,心裡卻在紮福澤谕吉小人,可是沒辦法,他的确沒那個力氣。
萬幸他臉上的眼鏡給他添了一分儒雅随和。
森鷗外瞥了他一眼,“你小子長得人模狗樣的嘛。”
如果不是他長得确實有幾分姿色,早被她嘎了。
森鷗外是顔控本控沒錯了。
他恭敬地低下頭,“我是您的狗。”
然後掩嘴咳了下,“需要我贊美您嗎?”
森鷗外:……
森鷗外:“閉嘴。”
“好的。”
等聽到秀川元司清理了路上留下的痕迹時,她終于撐不住昏死過去前,拼死發出了最後一聲命令,“ 别把我放床上……”
在夢境裡浮沉——
房間裡有一名身着绛紅色和服的女子,身邊好幾名仆人在幫她打理衣着首飾,梳理着那過腰的墨色長發。
夢的主人視角很矮。
從鏡子的一角隐約能看到那是一張傳統古典的亞裔美人臉。
而女子似乎是感受到有人在看她,她轉身看向門口。
“██▂,快過來。”
鏡頭視角一陣恍惚,一個轉換便不再以第一人稱展示。
這時候能清晰地看清梳妝台前女子的臉,明明穿着豔麗色彩的和服,卻透露出一股缥缈如水的清冷感,黑色的眼眸中仿佛閃爍着星河,溫柔娴靜。
是日本傳統的大和撫子類女性。
另一邊是一名黑發的小女孩搖搖晃晃地走向和服女子。
她揮手讓下人退開,伸手抱起女孩,揉了揉她的肉乎乎的臉蛋,“果然還沒睡醒。”
女子伸手拿起桌上的梳子,為女孩梳起了頭發,而女孩卻很少有反應,也不說話。
鏡頭也一直避開女孩的臉。
在她給女兒紮完兩個小辮子後,滿意地欣賞時,女孩突然開口,“媽媽,漂亮……”
女子溫柔的眼眸中盈滿了笑意,抓住自己的袖子問道:“你喜歡嗎?”
女孩點頭,“媽媽穿了好看。”
女子溫柔地抱住她,“……我的女兒啊,你将來肯定會是雪原上最美的花……”
那句呢喃再次響起,是母親……
夢醒了——
(觀影廳裡——)
所有人沉默了,太宰治幽幽開口,“除了臉有幾分影子,森小姐表現出來的樣子和她母親不能說一模一樣,隻能說毫無關系。”
根本就是兩模兩樣啊!
大概是從奔月的清冷嫦娥到亡國的妖妃妲己那麼遠的距離。
中島敦:“額……這個濾鏡問題,我可以先放下,這個觀影還真是無死角地防止我們看到森小姐正臉呢……”
江戶川亂步無所謂道:“應該快了,觀影廳的态度不可能讓我們一直對着這張臉。”
因為【森鷗外】讨厭“森鷗外”。
要是【森鷗外】知道因為她,讓觀影的衆人對這張臉産生初始好感,她真的會嘔死。
江戶川亂步都發話了,那就是實錘了,他們應該很快就能看到森先生真容了。
(觀影繼續——)
森鷗外睜眼,看到的是房間裡刺目的燈光。
和與謝野晶子擔憂的目光。
她眨眨眼睛,意識回歸的第一反應是,可惡!那小子還是把我放床上了!
她緩慢地轉頭問現在的時間,得知她才睡了一個小時後松了口氣,看樣子還能在中也起床前回去。
什麼時間管理大師。
身體的傷勢被「請君勿死」刷新後她感覺還能再戰五百年。
不過現在更重要的是沒有清洗就躺在床上的感覺簡直讓森鷗外抓狂,好像多待一秒就多一隻蟲子在身上爬,但與謝野那擔憂又好奇的眼神讓她耐下心來說道:“晶子,我沒事,我穿了安全褲,衣服也是固定縫好了的。”
所以并沒有發生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
等終于消滅了那身髒污後森鷗外松了口氣,揮手告别了擔心她的與謝野晶子,她直接回了家。
回到家後她直直地沖向酒櫃前,摸了兩下展示櫃上的玻璃,才想起來鑰匙被她丢了。
森鷗外:……
為什麼沒有鑰匙?哦,我好像說要戒酒來着?
就在她的拳頭離玻璃隻有幾厘米的時候,她及時地停住了,她突然想起來這裡的房子隔音效果不怎麼樣,中也還在睡覺。
于是她費了點事割開玻璃取出了酒。
書:……
書:你這是第幾次說要戒酒了?
森鷗外不說話,隻是悶悶地喝酒。
書:喝酒可以,但你不覺得這個度數有點過分了嗎?
七十度要死啊你。
書:請立刻放下你手裡的酒,回頭是岸。
似乎是嫌書太煩了,她沒有收力地錘了一拳給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