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須要見到他。
旁邊的中原中也好奇地看着提着行李箱準備出門的森鷗外,“爸爸要出門嗎?”
森鷗外蹲下身,“對,中也要和我一起嗎?”
“可以嗎!要一起去!”
中原中也以為不會帶自己呢,沒想到居然可以。
于是沒有任何計劃的,森鷗外就這樣帶着中原中也出發去了青森。
森鷗外覺得自己就像故事裡的精怪,白天的時候是個普通人類,晚上則會現出恐怖的原型。
抱着中原中也的她完全看不出昨晚的癫狂,其實她原本想昨晚直接出發的,但帶着中原中也的話說不定會有莫名的吸引力,那種命運與命運之間的紐帶。
到達青森的那一刻,森鷗外就知道,她來的的确很不是時候,因為現在既不是節日,更沒有什麼當地活動,根本不确定他會不會出來。
她把行李留在車上,抱着半程睡着的中也下車,三個小時的車程很容易睡着。
她就這樣不管不顧地來了,在她什麼都沒有準備好的時候。
她要見到太宰治。
她漫無目的地往前走,安靜的鄉道,寂靜的鄉鄰。
都是完全陌生的街道,什麼也沒有……
她突然感到有些迷茫,明明懷裡還有中也,但是偌大的世界好像隻有她一個人。
空曠的,仿佛有回音。
回蕩着——太宰。
之前一直被她壓抑着的崩潰,好像在此刻突然爆發。
她比以往更想見到他了。
(觀影廳裡——)
看着好不容易開朗一點的【太宰治】又陷入了壓抑的情緒中,【中原中也】隻好拉着他的手,“她不會想看到你這樣的。”
反而是【江戶川亂步】先開口,“中也,你還不明白嗎?書不能傷害森先生,世界也不能,但是我們可以。”
【中原中也】沉默了,他知道,但他不願去想。
他們每一個人和【森鷗外】有不一樣的相遇。
【中也】是【森鷗外】在這個世界的第一縷羁絆
【亂步】是【森鷗外】最想牽住的人。
【太宰】是讓【森鷗外】與過往割裂開的第一把刀。
包括【費奧多爾】,雖然他們兩個相遇最晚,但是他們每一個人對【森鷗外】來說都有不一樣的意義。
(觀影繼續——)
——見不到的。
森鷗外輕輕地拍打着中原中也的背部,讓有點不安分的中也重新陷入沉睡。
感受着懷裡的重量,好像這樣就能沖散一些心裡的孤寂感。
她應該再緩一點,有足夠強大的能力的時候再來找太宰治,地毯式搜索也沒關系。
而不是隻有她一個人。
她一個人。
沒有歇斯底裡的瘋狂,隻有一望無際的空曠。
“不要告訴我的父親。”
一聲稚嫩的嗓音從不遠處傳來。
森鷗外轉身,一眼就看到那個鸢色頭發的男孩,穿着精緻的和服,冷漠無神地看着前方。
這個時候的男孩還沒有在身上纏繃帶。
男孩看到森鷗外的時候一臉看到髒東西的表情,因為此時的森鷗外眼淚止不住地在流淌。
抱着小孩的怪人!
津島修治疾步走過她,他身後的傭人也跟上。
森鷗外沒有跟過去,隻是默默地繼續往前走。
偶爾有路過的人都遠遠避着森鷗外走。
書刮痧刮了那麼久,一直破不了森鷗外的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