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影繼續——)
森鷗外很溫柔地笑了,這是她隻有面對屠格涅夫這類人才會露出的表情,問道:“哪怕我們是敵人?”
屠格涅夫:“是的,哪怕你是日本的……”
他的話語突然停住,這個時候才注意到森鷗外身上沒有任何能證明她身份的軍章,她不是士兵,不是軍官。
隻有剛剛躺倒時,藏在另一邊的衣袖上代表着醫護人員的标志。
他猛地站了起來,轉過身去平複了一下心情。
随後坐到森鷗外身邊,“為什麼?”
他不明白。
森鷗外雙手交疊,大拇指來回摩挲着,似乎在思考怎麼開口,“我反叛了我的上司。”
屠格涅夫:……?
屠格涅夫的CPU都要燒幹了。
看到屠格涅夫的表情,森鷗外忍不住笑出聲,“日本的不死軍團你知道的吧?”
屠格涅夫點頭,“……知道。”
何止知道,各國高層都嘲笑過日本的決策,都知道這不過是個被推出來送死的軍團罷了。
戰士們的精神根本承受不住。
而且聽說指揮官又是個不頂事的。
森鷗外:“原指揮官不懂軍事。”
短短三句話就讓屠格涅夫頭腦風暴,不是,你們日本怎麼回事啊?
這可是世界大戰啊!你們派一個不懂軍事的家夥過來?
森鷗外沒有停頓,“士兵一次次的死亡沒有讓他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直到連不死軍團的核心也要崩潰了,她隻是個11歲的小女孩,指揮官這時候才感到害怕,但是害怕的最終反饋是對士兵造成更多的壓迫。”
“有一天,女孩提出不想治療了,他恐懼戰争,恐懼士兵,恐懼戰敗後的日本,他恐懼得太多了,于是隻想毆打那個女孩,打到她願意用異能為止。”
屠格涅夫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緊。
森鷗外平靜道:“當時士兵們的精神瀕臨崩潰,所以我反抗了。”
屠格涅夫:“啊……”
他覺得他現在回去應該能要來一個治愈系異能者,畢竟他是超越者,能掌握的資源更多,或者去拿個藥箱。
總之什麼都好,因為他覺得面前的人需要點東西。
然後森鷗外站起來拍了拍衣服,“謝謝您聽我說完,我該走了。”
屠格涅夫立馬站起來,“不再休息一會嗎?”
森鷗外微笑着婉拒,“不了,我們是敵人,不是嗎?我沒關系,但是屠格涅夫先生小心被判定為叛國。”
屠格涅夫想再挽留一下,“再多待一會也沒關系的。”
森鷗外揮揮手不做停留,“我的腿沒受傷,謝謝您。”
看着她的背影,屠格涅夫突然覺得自己看到了一個堅毅的靈魂。
風無法侵蝕她,雨無法打濕她,太陽不能讓她低頭,黑夜也無法阻止她前行,她的未來注定不凡。
直到大戰後他專門去了解了日本戰敗後的情報,被推出來的是不死軍團的一名軍醫,何其諷刺。
直到多年後,他們在國際上再次相見了。
她就像世界的中心,優雅,自信,光芒萬丈,她沒有困在過去,沒有被打倒,而是站在了這裡。
他隻是淡淡地想:這就可以了,因為她注定不凡。
(觀影廳裡——)
“當年伊凡偶然間和我提到過這件事,沒想到事實遠比他描述的更加精彩。”【托爾斯泰】驚歎道,随之又搖了搖頭,“可惜他不在這裡,不然他會感歎這個靈魂比他想的還要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