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廁所的水龍頭的水不停地流着。
森鷗外對着洗漱池不停地幹嘔和咳嗽。
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
“嘔——”
但是卻什麼都吐不出來,因為能吐的早就吐光了。
森鷗外頭痛欲裂,全身的血液仿佛沸騰起來,身體劇烈地顫抖着,眼淚随着軀體上和靈魂上的痛苦不斷地滴落。
“額啊……去死。”
因為太過疼痛而無聲地呐喊着什麼。
森鷗外再也支撐不起身體,滑落到地上,撿起旁邊的書,顫抖着手一頁一頁地撕下。
書:冷靜點,你也回不去了不是嗎
冷酷無情的字迹在書上顯示。
但是沒有用,濕漉漉的手依舊沒有停止。
等撕了三分之一的厚度後書終于急了。
書:停下來!停下來!
森鷗外僵硬地轉動眼球,露出慘烈的笑容,“既然回不去的話就讓這個世界去死吧,誰在乎啊。”
書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拉了個不得了的人過來。
(觀影廳裡——)
再蠢的人也看出來了,【森鷗外】不是日本人。
因為她說的不是日語。
不過還好有字幕。
【托爾斯泰】眼睛都亮了,随後又黯淡下去,“我就知道,啊,我的朋友,怪我沒早點認識真正的你。”
他是在真心實意地難過。
【費奧多爾】下意識地想咬自己的手指,但是忍住了,最後歎了口氣。
這是……最初的森先生啊。
哪怕【江戶川亂步】和【太宰治】都沒忍住,無意識流露出的表情昭示着他們的内心并沒有表面上的那麼平靜。
果戈裡笑嘻嘻地說:“哎呀,森小姐說的是俄語呢!原來是自己人嗎?”
不會俄語的人心裡的疑問終于得到了解答。
但是大部分人都隻是深沉地思考着,是有多痛苦?又為什麼這麼痛苦?
尤其是他們看到後面一幕中,書那令人火大發言的所有人下意識地皺緊眉頭。
中島敦一想到在橫濱發生的這麼多事情,還有偵探社被冤枉等等案件,最根本就是書在橫濱造成的,而現在看到書在屏幕中說的話,他握緊了拳頭,大腦仿佛有一股火焰在燃燒。
冷漠、無情,直接就把人拉過來遭受痛苦,最後中島敦沒忍住怒意,“真的太過分了吧!”
哪怕是果戈裡都收斂了笑容,書那機械般的話,實實在在地踩在了某些人的雷點上了。
【太宰治】抖了抖此刻手裡變得皺巴巴的書,“可惜已經沒有意識和作用了,不然我會讓它感受什麼是最真切的痛苦。”
(觀影繼續——)
在書無計可施時,外面突發一陣巨響,一陣劇烈的晃動襲來,帶着整個房子都抖了抖。
——地震了嗎?
來了。
書:擂缽街出現了,你不去嗎?
森鷗外終于停下了撕書的舉動,閉上眼睛,但是半晌沒有動作,被痛苦擠滿的大腦好似終于開始運作,理智姗姗來遲。
但其實她在這短短緩神的時間裡,無數的思緒在她腦海略過。
最後她撐着身體站了起來,洗了把臉,随便撿起一張書頁收進懷裡,直沖擂缽街。
(觀影廳裡——)
『江戶川亂步』不覺得這突如其來的爆炸是巧合,也直接問了,“它是不是故意在這個時候接引的森先生?”
【江戶川亂步】點點頭,“沒錯,想要留住一個在這個世界無牽無挂,又不怕痛苦和死亡的人,而這個人在原來世界還有家人,你要怎麼做呢?”
——創造新的羁絆。
一個念頭無端地在所有人腦海中響起。
羁絆這個詞原本象征美好,可此時放在這裡卻那麼的卑鄙與哀涼。
(觀影繼續——)
很快森鷗外就戴着站在了擂缽街邊緣,像周邊一些好奇又不敢靠近的居民一般。
森鷗外:“我有異能力嗎?”
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