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太宰治的手,讓他扯了扯他腕上的紅繩。
紅繩時地閃了閃白光,太宰治“看見”了。
“……嗯。”
收拾好野餐墊,放入鏡域,他們悠哉悠哉地向近井村進發。
路邊有櫻花飄零了,被太宰治無意間接住,像雪一樣在他手中消失了。
也是,早上出去時還沒有花的痕迹,現在卻開得正盛。
漫過柔美的櫻花林,太宰治短暫地看見了一些,視野有些模糊,隻是覺得有光。
拉下蒙住眼睛的繃帶,他半露出一隻眼睛,好奇地對着櫻花瓣戳來戳去,他拉着失間在林子裡晃悠,隻可惜,離櫻花遠了,視野模糊得又看不清了。
如果這時候,失間會寵溺地說,“别鬧了”,該是什麼感覺呢?
但顯然,失間并沒有這種奇怪的自覺。
于是社恐的櫻花小姐不知如何出場,決定當作什麼也沒看見,把注意力挪到了它手裡抓住的那個家夥。
“就是你,殺了小田野美對吧?”
櫻花的枝條将那人衣襟提起,野山櫻問他。說是問,不過滿含殺機的樣子,根本不是有什麼誤會。
恐懼中,一張符紙被他丢了出去。
雷聲滾滾,十道雷電閃過,轟聲陣陣,在樹枝上劈出一道道青煙來。
太宰治似有所覺,朝雷聲的方向轉頭,他眼中黑沉沉的世界裡,隐約看到雷光。
他捏了捏失間的手心。
失間不能察覺,也沒在意。
“去看看?”
當然啦~失間要和我打一個賭嗎?”
太宰治又輕撓了他一下,“就賭這次突然的戀愛事件是不是櫻花小姐想害人怎麼樣?”
“唔?可是治君很曆害,我一直都輸啊。”
“賭嘛賭嘛!賭輸了我就和失間扮姐妹哦~但是失間輸了要陪我演戲~好不好嘛~”
“好吧,沒輸我也可以陪你演戲的。那就賭吧,要演什麼戲?”
失間暫緩了腳步。
“那不一樣~還有,還沒有開始,”他頓了頓,“失間就默認自己輸定了怎麼能行啊?有點信心啊~”
“怎麼不問買什麼樣的裙子呢?”
“因為治君肯定會赢,所以就沒必要了。這麼說治君滿意嗎?”
“唔?我沒有不樂意啦~回去之後先陪我散步怎麼樣?然後去擂缽街,或者回家看看吧!”
“不然如果家裡出事了,被人查了?被異能者找上了?什麼組織的又或者有人在那裡殺人?”
“我們就要再想想辦法了!”
太宰治一副擔憂的樣子,捶了下他自己的手心。
失間好笑地揉了下他的腦殼。
烏泱泱的發絲在他的撫摸下亂了幾分,他又仔細扒得柔順起來。
“走啦。”
他拉着太宰治向前走去。
沙沙聲連綿不斷,一人半死不活地挂在樹上。
“嗬……嗬……”
看到人來,那陰陽師眼中爆發出光,艱難地從身上抽出了一張符紙,朝失間身邊的太宰治擲去。
野山櫻沒去擋改擊,不太及時地捆住那人的手腳。
失間猛然把太宰治拽了過來,太宰治茫然地一個趔趄,向失間倒去。
臉上的茫然尚未褪去,他随即了然。
——是那個陰陽師幹了什麼吧。
失間扶着倒入他懷中的太宰治,等他站正。太宰治的發絲擦過他的臉頰,又即刻落回了原來的位置,這般危機時刻,了無知覺的他無端泛起了些許癢意。
太宰治沒有聽到失間的心跳,一股涼意襲來,風止回暖,他呼出一口氣,隻隐約聽到小風,葉落,衣服摩擦聲外的紙張疾速落地的聲音。
——“符紙?”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