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君還是個孩子。”
“哎?”
太宰治拉長了音,不可思議地吐出來了個語氣詞。
“失間居然是這樣認為的嗎?”
“濾鏡到底是開了幾層。”
“我怎麼還能算個孩子呢?”
太宰治在車廂裡奇怪地笑了笑,好像完全沒有在乎的樣子
“治君才十二歲呐。”
“那也不小了呢。”
太宰治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他選擇了轉移話題。
“失間不問我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反抗嗎?”
“沒必要。”
“治君想的話自然會去做。”
“我又無法決定治君的選擇,不是嗎。”
“好吧。”
太宰治不接失間的話,兀自無趣地歎了口氣,等着貨車到達目的地。
——敢這麼說可真是奇怪啊,一個人憑什麼非要聽另一個人的話呢?
貨車在公路上勻稱行駛着,在太宰治看不到但失間看得到的某個地方,大概還有七八分鐘的路程,他們就會駛入某個偏僻但靠近隅田川的廢棄廠房裡。
已經是半路上,大半的孩子們都醒來了,太宰治也讓失間撤掉了幻象,坐了起來。
孩子們茫然無措地看了看四周的車廂闆,似哭非哭,緊張地抱着自己,逐漸互相靠近,慢慢聚集在了太宰治,這個他們之間最大的人身邊。
孩子們又不蠢,這氛圍,還能是什麼?當然是被壞人抓住了要被賣了啊!
外面又除了風聲什麼聲響都沒有,怕是已經駛入了荒郊野外,寂靜無人的地方。父母曾經告誡,恐吓他們聽話的話,在這一刻仿佛無限接近現實。
……盡管其實按日本的土地面積和人口數目來看,這種地方怕是少的可憐。
但是這群孩子們不明白啊!
至于是挖器官賣器官,還是被賣去當奴隸,做實驗體或是賣去離父母很遠的地方做别人家的孩子抑或者是别的什麼……
孩子們越想越害怕,無聲地落下了淚。稍微大膽一點的其中一個男孩子揪了揪太宰治的衣角,小聲問:“哥哥,我們該怎麼辦啊?會不會,會不會……死啊?”
太宰治回眸看了看這男孩,面無表情地,恐吓似得吐出來了一個詞,“不知道。”
“但是我帶了手機。嘛,不過他們有槍。”
“哎?!”
那男孩詫異地看太宰治,不知道該問他怎麼知道那群綁匪有槍,還是該擔心自己被槍殺的可能性。
“嗤,驚訝什麼。”
太宰治問,他那副樣子,孤僻極了。若是平常,校園班級裡,一些人心裡就要不舒服了。可生死關頭,沒有孩子在乎他的态度如何。
“哥哥你怎麼知道那些人有槍的?不是……那個,手機有信号嗎,還有電嗎,能用嗎?”
那男孩沒說話,那個頭上好像長了角的女孩子醒了,擠到這邊焦急地問。
“我父親之前是警察。”現在是偵探。
‘可惡,怎麼我早上準備去找新一的時候被盯上了!’
周圍的孩子們的目光聚集了過來,盡管他們交流的聲音并不大,但他們還是看了過來。
太宰治把手機拿了出來,信号有,啊呐……那些人甚至沒有裝信号屏蔽器,電量還有,當然能用。他最近連河的影子都沒看見過。不止,他們連搜身都沒做……不會吧不會吧?販賣人口這種案子,最終背後隻有兩個人?
想到這,他神色古怪了一瞬,把手機調至靜音右遞給了毛利蘭。
“能用。請打電話給你的父親吧。”
“謝謝你。”
毛利蘭小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