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位門衛大爺厲害啊！連首領的人都敢攔。

雖然因為這個原因被森鷗外攔住念叨了十幾分鐘，但艾斯的心情依舊很好。

“明天跟财務那邊說一聲，給門衛那邊加點工資獎金，再在保衛室添點生活用品。”

這兩位老人的年紀都很大了，在森先生上位之前他們曾經是負責保護先代首領的遊擊隊成員，耳朵和腿也是在一次刺殺中為了保護先代首領而被炸壞的。

那時候的老首領還沒有後來那麼瘋狂，他給了當時出事的成員嘉獎，也幫他們安排了新的工作，隻不過這兩位一來沒有親戚家人，二來在外面仇家也多，不好離開港口黑手黨另謀生路就索性被排到這裡保護文職成員。

據說當時的他們還感歎過命運的不公，明明已經快要做到準幹部的職位上了，結果卻被這次災難毀了前途。但很快他們就不在這麼想了。

因為疾病而逐漸陷入瘋狂的先代首領把港口黑手黨拖進了地獄，在那場人禍中無數年輕鮮活的生命被添了進去，不管他們是否無辜。

這段時間裡兩位老人看着自己曾經并肩作戰的兄弟、同事乃至是仇家死于非命，而幸運的是可能是老首領還沒瘋徹底（更有可能是除了他以外的人都知道管錢的地方絕對亂不得），哪怕外面鬧得再怎麼瘋狂财務部門和後勤部門這裡也沒怎麼受到波及，這兩位老人就這樣在戰戰兢兢中和文職成員們一起撐到了浩劫結束。

之後就是喜聞樂見的私人醫生森鷗外上位，這位新任港/黑首領不會像他的上一任一樣把發瘋當成一日三餐，但腦子顯而易見的比先代首領更好使，上任後不久就派自己人逐步接手了這兩個部門，這樣一來就把這兩個老人放到了一個令人尴尬的位置。

一方面他們年紀大了，在本身身體就不行的前提下随着年齡增長體術和異能強度也都已經滑坡了，無法再完成保護文職成員的工作，另一方面他們畢竟在這裡工作了這麼多年，或多或少也知曉一些财務方面的内部秘密，所以現任首領也不可能輕易放他們離開，況且就算是離開了在外面有仇家的情況下他們兩個沒什麼積蓄的老人也不太可能活得下來。

那麼剩下的就隻有一條路了。

兩位老人就這樣在死亡的陰影下生活了一年，就在他們已經慢慢想開并決定接受現實的時候，幹部A來了。

一個外來加入的成員直接空降成為幹部，這樣的消息不可能引發轟動，但艾斯本人其實并不是很想要這份殊榮。他知道有錢但軟弱容易引來豺狼，但他知道憑借他的個人能力交際的太多也容易給自己惹禍，他想要的從來都不是爬上什麼位置獲取多少情報，而是完成他的任務後可以安全的功成身退。這代表着他要的不是出名而是透明。

所以在前期執行了一陣子任務又靠異能收服了手下之後艾斯很快安分了下來，開始天天看賬本談生意。也就在這個時候，對他異能有了個大概了解的大小幹部們在首領的默許下塞了一批人到他手裡。

艾斯給這些人挨個套上寶石項圈，又看了一遍他們的詳細資料，将人分成了幾類。那段時間幾乎每天都有人被變成寶石，有關幹部A殺屬下不眨眼的傳言大概也是這麼傳出去的。

但在其他極/道組織的卧底和一些太刺頭的成員被剔除後，艾斯看着剩下的老弱病殘犯了難。

這些人裡有和他一樣不受信任又得罪了上司的新人，也有年齡大了幹不動活的先代時期老人，還有幾個成了上司情人又被無情抛棄的年輕女孩混迹其中，總之都是一些并沒有犯什麼大錯但因為沒有利用價值而被抛棄的弱者。

以艾斯的角度，最好的做法是把他們也處理掉。在黑手黨中沒有價值的人與犯錯的人無異，留着他們不僅花費不少，弄不好他們還會給以前的老大通風報信。但要是完全按照黑手黨約定俗成的規矩行事，好像也不太符合艾斯自己的心意。

那天他猶豫了挺長時間，長到卡爾瑪和手下的行動隊隊長都有些緊張了，最後他說。

“後勤那邊不是一直說缺人手嗎？這些人就分配到那裡去吧。”随後他想了想又補充道，“評估一下那些人的文化水平，之後統一讓他們學點識字算數什麼的。”

就這樣這些人保住了性命，那兩個門衛大爺也就此獲得了新的工作。

以上就是事情的全部經過，總結一下就是艾斯一時的心軟給自己埋下了一些可能的隐患。

但實際上情況遠沒有想象的那麼糟糕。

這些被自己上司抛棄又在生死線上走了一遭的底層成員們對于新身份接受得意外的良好。他們快速适應了新的崗位并抱團形成了自己的小團體，對艾斯的忠誠度也相當可觀。其中的代表人物就是那兩位門衛大爺，相當擅長打岔和摸魚的他們不知道幫艾斯氣走了多少過來騙錢的，可謂是功勞卓絕。

意識到這一點後艾斯也相當驚喜，畢竟他手裡從不缺錢，缺的隻有值得信任的手下。

除此之外，艾斯也很快發現了留下這些人的其他好處。這些港/黑老人在港口黑手黨裡工作的久了，知道的事情也不少。像是哪個隊長和哪個幹部關系不好，誰和誰以前又有一段故事這樣的事情他們知道的門清。

一般太過敏感的問題艾斯不好随便打聽，但八卦就沒這麼多忌諱了。為了打發時間他還特地建了一個茶話室，沒事就帶着卡爾瑪在裡面陪老爺子們喝茶下将棋，時間一長不光先代首領的破事，就連現任首領的事情都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