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曆了青森的一頓控訴後,屋子裡的火/藥味越發濃重,幾乎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
“也聽您罵了我這麼長時間了,青森先生是真的打算殺了我和港口黑手黨作對?”雖然心裡無語,但在表面上艾斯還是維持了雲淡風輕。這不單單是因為不想在卡爾瑪面前丢面子,也是因為他并不覺得青森是真的想和他動手。
對于青森手下這種沒資曆沒地盤眼瞅着又快沒錢的小組織來說,港口黑手黨絕對是一個龐然大物,哪怕青森已經打算洗手上岸,但說政府裡面沒有森先生的人艾斯也是不信的。就算那些人不可能因為他而被動用,但拿出來唬人倒也不是不行。
“怎麼會是我們和港口黑手黨作對?明明是我們和警察火拼不小心誤傷了貴組織尊貴的幹部A先生。”青森朝手下揮了揮手,示意手下拎起剛剛混亂中被打暈的那個小警察,“作為補償我們可以免費将名下的店鋪獻出來,相信森首領會寬宏大量的。”
艾斯冷眼看着手下取出警察腰間的配槍,他一開始還以為這個小警察是青森的線人,但現在看起來似乎不是這樣。所以他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不知道這個回答A先生滿不滿意?”沒注意到艾斯的注意力更多偏移到了那名警察身上,青森冷笑一聲繼續放狠話,“今天你死定了。”
“此話當真?”艾斯轉回注意力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什麼?”
“把名下所有的店鋪都獻給港口黑手黨,我聽的可是很清楚。”面對青森的威脅,艾斯恢複了笑眯眯的模樣,“看來這次回去首領可要好好感謝我了。”
“我看你是活夠了。”見艾斯這時候還有閑心想收購的問題,青森可謂是氣的火冒三丈。但同時他也不免起了疑心,這人單槍匹馬僅僅帶了兩個孩子過來真的不是有所依仗嗎?
看到青森眼中閃出的疑惑,艾斯知道對方上鈎了。他安撫性的拍了拍卡爾瑪的後背,開口說道。
“既然你剛才說了那麼多,想必我是個什麼人你是最清楚的。我怎麼可能準備都不做就來見你這個老仇人呢?我敢來自然是因為我确定你什麼都做不了。”
艾斯在這裡說的一半是真話,一半是胡話。他根本就不知道在青森心裡他到底是個什麼人,看到他簽字前也早就忘了自己還得罪過這麼個人,但是有所依仗是真的,現在隻需要拖延一下時間。
“你做了什麼?”
運氣很好,在青森心裡自己似乎真是個陰險狡詐的形象,于是一釣就上鈎了。
“你這兩天不覺得頭疼嗎?”艾斯擺出一副回憶的模樣,“準确的來說是三天前,從那個時候起你應該就開始出現頭痛的症狀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青森大驚,從三天他去診所補了個牙之後,他就突然出現了頭痛暴躁的症狀。一開始他還以為那是最近憂心出售店鋪的事過于操勞造成的,這麼一看難不成是另有隐情。
“當然是因為這是我的安排啊。”艾斯眯了眯眼睛擺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我怎麼可能赤手空拳的跑到其他幫派的地盤上來,當然是要提前做些準備的啊。”
“你給我下了毒!”這回青森臉上不隻有震驚還有了恐懼。
這小子和人起沖突從來不從正面下手,背後陰人才是他的習慣,投毒這種事他完全做得出來的。
“恭喜猜對,沒有獎勵。”看着青森緊張到有些發青的臉,艾斯知道自己賭對了,“不過不用太擔心,一會兒就會有人給你送解藥過來。至于現在還請青森先生客氣一點,别給我們彼此找麻煩。”
他當然沒有真的給青森下毒,之所以扯這麼多也不過是為了等幫手過來。
其實在器官移植案中,案件負責人發現線索指向青森的柏青哥店鋪而後者又急于轉手鋪子的時候就猜測青森是不是打算幹最後一筆大的然後收手。
這樣的生意打算收手或許是件好事,可這樣一來不僅調查的人會斷掉線索找不到以前被買走的人的消息,青森目前手裡的小孩生命安全也是岌岌可危。因為這個緣故,他們才趕緊拿着資料讓最近和青森有接觸的艾斯幫忙,并且決定速戰速決一有消息馬上帶人過。
剛剛艾斯在門口确定了這家店确實有古怪,又假借着談生意去隐蔽房間的名義推測出了藏匿小孩的房間。臨走前他不僅給負責人那邊發了消息,還因為擔心青森鬧事而拜托夏目先生去催催。
看現在的時間即便是那邊有再多拖延的慣例也該差不多了,而且看剛才查案子時青森不敢發難的樣子,對方對于大批的警察還是比較避諱的,更何況等下過來的會是一大波軍警,自己趁亂跑掉應該沒問題。
唯一比較麻煩就是太宰治,那個家夥是真的很專注的盯着外面,不知道在看什麼。
“我看你是活夠了,把他給我拿下。”也許是想先下手為強,也許到底是不打算放過艾斯,青森對手下下了命令。而艾斯摸上了腰間的手/槍。
他已經隐約聽到了警笛的聲音,隻要撐過了這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