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濕的小巷裡,一名身穿西裝的中年男子狼狽的扶牆喘息,腳下污水濺髒了他的皮鞋和褲腿,但他已經無暇顧及。
在他身後腳步聲由遠及近響起。
“了不起啊,西木先生。身為賭場的經理,居然敢把手伸到港口黑手黨的錢袋裡來。”
聽到聲音,西木恐懼又怨恨的回過頭。
在他身後銀發的幹部面上帶着得體的微笑,眼睛中卻透着逼人的冷光。
“能為了錢财如此辜負首領的信任,我是不是該稱贊您一句勇氣可嘉?”
“少在這裡說風涼話,我會這樣還不是因為你!”
西木惡狠狠的瞪了艾斯一眼,試圖尋找逃跑的契機,可惜四周漸漸圍上來的黑手黨們并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他們一擁而上将西木摁倒在地上控制了起來。艾斯也同樣懶得與西木浪費口舌。
“卡爾瑪。”他用眼神示意站在他不遠處的紅發男孩。
卡爾瑪心領神會,他從懷中取出一條鑲嵌着寶石的黑色項圈示意控制住西木的黑手黨成員将項圈套在西木脖子上。
“好了,放開他吧。”艾斯揮手讓手下們退到一旁,自己上前居高臨下的看着狼狽倒在污水裡的西木,“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說出那筆被你侵吞貨物的下落,不過你最好快點考慮,我可不是一直有耐心等。”他抽出手/槍抵在了西木額頭上。
“要是讓我不滿意了……港口黑手黨是怎麼對付叛徒來着?”
恐懼讓西木劇烈的喘息起來。
“我說!我說!”他顫抖着不住點頭。
又是一個色厲内荏的家夥。艾斯有些無趣的想,這次的任務還真是浪費時間。
最後在西木的交代下,艾斯得知他之所以會侵吞港口黑手黨的貨物主要是因為另外一個組織對他使用了美人計,誘惑他生出了不該生的貪念。
行吧,除了他其實是主動把陪伴他多年的情人介紹給對面老大,以獲取撈油水方面的‘方便’之外,其他交代的部分倒是和他私下調查出來的相差不多。艾斯收回了手/槍,那個女孩現在應該已經上了去美國走私船,希望她真的能如她所說的那樣在那裡找到能投奔的親戚。
等到對方交代完了貨物的下落,艾斯的耐心也已宣告告罄。
“去他說的地方把東西拿回來。”他冷漠的吩咐。
“那我是不是?”西木滿眼希翼的看向艾斯。
盡管從他手中赢走大筆籌碼以及戳破自己盜取貨物的人都是眼前這個讨人厭的混蛋。但他畢竟隻是一個靠錢空降過來的幹部,在港口黑手黨裡沒有任何根基可言,如果這次能活下來,假以時日他或許還能東山再起,趕走這個人奪回賭場的掌控權。
“很可惜,不可以哦。”艾斯語氣溫柔,臉上也依舊帶着慣常的笑意,但在西木眼中,這張臉在這一刻比地獄裡的惡鬼還要可怖。
“你不是說……”
“我隻是說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可沒說是什麼機會。”艾斯單手托着下巴,用食指點着臉頰做思考狀,“某種意義上讓你死得痛快點不也是一種仁慈嗎?”
“你!”死亡的恐懼和被愚弄的憤怒使西木腎上腺素飙升,他想要怒罵眼前之人的無恥,然而一股巨大的痛楚裹挾了他的神經。
在這一刻,脖子上的項圈宛如死神的觸手,瘋狂的吸收着西木身體裡的生機。
“戴上項圈就是我的下屬了。”在倒下的最後一刻,西木聽到這個惡魔的聲音,“下屬可是不能忤逆國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