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好意思,張導演,來晚了。”宋天琛上前大跨了幾步,同張舞握手。
他又立馬轉向旁邊的江舟,笑着說:“還有你,老同學。”
江舟出于禮貌,握回去了,皮笑肉不笑,他微微感到生氣,張舞可能對他說假話了,宋天琛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就來到了他們這邊。
同時,還有一個蔣煦帶着幾分戾氣,抱着手臂站在旁邊。
比起宋天琛幾分人模狗樣,蔣煦原本一張的帥臉完全顯得頹廢,胡茬也沒刮過一樣,反而還沒有少年時英俊了。
江舟看了蔣煦幾眼,坐回沙發上,沒打招呼。
他心裡想着,今天這個包間,居然給他湊出了兩個情敵,這個局組的真是好。
更糟糕的是,旁邊的人都讓開了,江舟左邊一個宋天琛,右邊一個蔣煦,江舟是個倔種,他才不會讓座。
“都是老同學,不喝點什麼嗎?”宋天琛用開酒器直接打開一瓶酒。
“什麼老同學?都不在一個班算什麼老同學。”蔣煦語氣中帶着幾分憎惡。
一杯酒被推到江舟的前面,江舟擺了擺手,示意不要。
宋天琛扯了扯嘴角,笑着說:“懷了孕就是小心,不過喝一杯也沒什麼關系,這杯度數低。”
江舟擡眼望了一下宋天琛,再次拒絕了。
他都快三十了,那麼大一人,對他人遞來的東西不可能沒有戒心,但宋天琛知道懷孕這件事也不稀奇,畢竟是同一個圈子的。
一邊的蔣煦嘲諷道:“能不能生下來都不一定,誰知道他用了多少次這種手段?”
“蔣煦,關你屁事。”江舟很少這樣說話,除非是遇到蔣煦這樣的人。
宋天琛微微感到驚訝,在他的印象中,江舟是一個成績好又老實的Beta,沒想到他會這樣說,他倒是等着看好戲。
“江舟,你到底睡過多少人才會讓莫臨淵都戀戀不忘?”蔣煦點上了一根煙,繼續喋喋不休。
江舟就知道遇上蔣煦準沒好事,他受夠了這種傻叉。
他沒再搭話,直接從包間離開,問了問過路的服務員,去了衛生間。
在獨立的衛生間裡待了一會兒。
江舟正打算從隔間裡出來,就隐隐約約聽到了隔壁不可告人的聲音,果然娛樂場所是事故高發地。
他直接離開隔間去洗手。
由于裝潢的風格實在是太一緻了,江舟走錯包間了,一進來這個包間,門口的人就迅速的包圍起了他。
一個醉醺醺的Alpha笑着說:“這是哪個走錯了的Omega?真漂亮。”
這個包間比江舟剛剛待的包間烏煙瘴氣多了,酒水、香氣和煙味夾雜在一起,混合成難以說出的味道,有些惡心。
“抱歉,走錯了。”江舟去抓門把手,結果被死死摁住了。
“陪哪個Alpha喝不是喝,過來陪我們喝一杯吧。”說完,他硬扯着江舟的手臂拖到沙發的位置。
江舟力氣還是比不過Alpha的,被硬拖着走向了那邊,餘光中瞥到了角落的一個Omega,看起來衣不敝體,幾乎能瞧見大片白潤的皮膚。
突然一個稍微清醒一點的Alpha說了句:“應該不是Omega,要是Omega這會早就因為房間裡的信息素腿軟到fa情了。”
“可惜了,居然是長得那麼漂亮的Beta,沒辦法懷孕呢。”一個斜躺在沙發上的人喃喃道。
江舟再次出聲:“我要離開。”
沒等房間裡人回答,包間裡進來了一個熟人——程楚钰。
程楚钰像是喝了很多酒,帥臉上一片浮紅,襯衫解開了兩顆扣子,插着兜。
“程哥,那麼久才回來,我還以為你剛剛跟那個Omega開房去了。”
掃視了一眼,程楚钰注意到房間裡多了一個人,故作驚訝的說了一句:“是莫夫人,居然來這玩了。”
“哪個莫?”
“A市還能有哪個莫?”
程楚钰說完這句話後,一旁的Alpha立馬松開了抓住江舟的手,從醉醺醺的狀态突然變成了清醒的狀态,心一驚,他怎麼敢碰莫家的人,要是碰了,他明天都不知道以什麼方式醒過來。
果然,權力是最好的醒酒藥。
江舟的手臂得到自由後,打算頭也不回的走了,可接下來,程楚钰說的話留住了他。
“遇見了前夫也不喝一杯嗎?莫臨淵他知道你流過産嗎?”程楚钰直戳又尖銳的問。
這一瞬間,江舟居然會怕,怕程楚钰跟莫臨淵說流産這回事。
他于是停住了腳,做出了退讓,說:“就喝一杯。”
“行。”程楚钰意外的沒多做糾纏。
程楚钰親自給江舟倒了一杯酒,但江舟拒絕了,自己直接從酒桌上拿起一杯未開封的酒,打開倒了一杯。
他挑未開封的酒就是防止裡面有東西。
“江舟,和你結婚這兩年,倒是不知道你眼光那麼好,一挑就挑了桌子上最貴的一瓶。”程楚钰漫不經心的贊賞。
江舟不理會他,直接端起酒杯慢慢喝下去了,酒有些烈,江舟有些被嗆到了,一滴酒液沿着下巴從細長的脖頸上滑落。
“以前應該讓你喝酒,紅臉的樣子确實好看。”程楚钰坐在沙發上,翹着腿玩味的看着單薄的Beta拼命咽下酒的樣子,還被嗆出了眼淚。
才一杯酒下肚,江舟就迅速的臉紅了,潤潤的皮膚下透着一絲絲淡粉。
“再喝一杯。”
“不喝了。”
“江舟,你以為我沒有你的把柄嗎?”
江舟咬牙,談判道:“最後一杯,再多一杯我就殺了你滅口。”
說完,他立馬迅速的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如法炮制,喝的很快。可是江舟不知道為什麼喝完這一口有些想吐,看來他的身體确實不适合喝酒。
“江舟,以後那個姓莫的不要你了,就來找我吧。畢竟Beta和Beta才是良緣,和Alpha走到最後不過是一場荒唐而已。”
程楚钰對着絕情的江舟喊道。
江舟頭也不回的走了,莫臨淵給他打電話了,說找不到他人,江舟這才想起他給的是張舞那個包間的地址。
等江舟回到原來的包間時,程楚钰也追了過來。
這個包間瞬時變成了一個巨大的修羅場,江舟、莫臨淵幾人面面相望,最吵得紅眼的正是蔣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