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你說你好端端居然偷偷離婚了?怎麼回事?”楊岚坐在沙發上氣勢洶洶,帆帆這個時候還沒放學。
楊岚和江誠把他叫回來,說要好好聊一下,江舟周末的時候就回江家了,一進門,就隻看到楊岚,估計江誠有事了。
“離婚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你和爸也離啊,江錦衣也離啊,憑什麼就我不能離?”江舟現在比十幾歲的時候有底氣多了,因為他沒那麼依賴家庭了。
楊岚氣不打一處來,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生氣的說:“你自己能賺幾個錢啊?現在帆帆上學了,我們家正是用錢的時候,什麼興趣班啊,吃的穿的都得花錢,你沒孩子,一個人活得潇灑,丢下家人一個人去快活。”
“帆帆是我生的嗎?你當初逼着江錦衣生孩子的時候,你怎麼不給他攢錢呢?再不行,養孩子又不是一個人的事情,你為什麼不去問江錦衣他前夫呢?”江舟實在搞不懂,為什麼他的婚姻非得扯上一個小孩。
江錦衣被父母控制的嚴酷,江舟則是另一個極端,一直被放養。
江舟說話一針見血,楊岚更氣了,語氣卻突然平和下來:“江舟,你要想想,離開了程家那麼好的條件,誰會專門給你供藥,供你活着。”
“而且你要再婚的話,完全不可能和條件那麼好的Beta結婚了,條件好的Beta都很少見的,我這是為了你的身體考慮。”
江舟口渴灌了杯水,繼續冷靜的說:“我不會複婚的,别想了。”
“你真的要氣死我了,過去對你二十多年的好都白費了。”楊岚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在緩氣。
二十多年的好...他媽這是擱這裡講笑話嗎?
接着楊岚又絮絮叨叨的說:“你最近是跟那個姓莫的好上了嗎?我聽說了,人家家裡都是什麼行業的頂尖,你就不要當這個賠錢貨了。”
“程家告訴你的?”江舟皺了皺眉。
“嗯,但程家人不跟你計較,隻要你稍微低低頭,日子就過的很美滿。”楊岚又開始勸他。
江舟起身拍了拍手,還一邊說:“程家你以後不用聯系了,我不會再有什麼牽扯了。”
楊岚還想勸他,但是看了看時間,帆帆馬上要放學了,隻得放江舟離開了,她還是氣,氣江舟總是抓不住機會。
剩下的好幾個月,程楚钰都還是斷斷續續的不停聯系着江舟,但江舟每次态度都是一樣的。
如果堅持做同一件事情就可以得到想要的東西的話,江舟在娘胎裡就應該不停的向上帝磕頭,祈求他不要出生。
直到這一年的最後一個月份,大雪紛飛,他才想起來,江舟已經很久沒見到了莫臨淵了。
過年的時候,江舟在江家待的時間隻有幾天,幾天過後,他才回到出租屋。
相比起十幾歲的時候,一個人在出租屋,和現在在出租屋,江舟多了很多的勇氣,他可以過舒服安穩的生活了。
年後的時候,風聽雪發來請帖說,婚禮已經安排好了,安排在了三月底。
江舟出節後就回公司上班了,這段時間,程楚钰倒是沒有來煩他了。
他這段時間倒是一直在聯系簡峰,簡峰也都回他。很可惜,他們之間能聊的話題已經比以前少了很多很多。
轉眼到了三月初,莫臨淵給他發了幾條消息,他發消息的時候,正是晚上,江舟當時忙着剪視頻了,手機也沒看。
直到第二天江舟起床看到了手機的消息,才發現今天是莫臨淵的生日,江舟發了一句生日快樂,就什麼也沒有了。
這天剛好是工作日,江舟沒有打算去給莫臨淵慶生,他的生活是時候和莫臨淵劃開了,但是他還是想準備一份禮物。
他上班的時候絞盡腦汁,硬是很少想起莫臨淵喜歡什麼東西...莫臨淵幾乎沒有表現出什麼物欲,是因為他從小就什麼都擁有了。
江舟下午請了假,特地去了商場,他已經很久沒有來商場。
逛來逛去,江舟到了香水店,他一遍一遍聞着不同的香水,最後選了一個微微帶着迷人的酒醉香,因為這種味道很好聞。
江舟已經記不起莫臨淵身上到底是什麼香味了,他隻覺得這種香水味很适合他。
就是江舟付錢的時候很心疼,一瓶香水千把塊錢,不過,比起衆多的奢侈品,香水已經算是便宜的了。
晚上江舟等到過了吃飯的點,才發消息,問莫臨淵能不能給他第一個地址,他給他寄一個小小的生日禮物。
莫臨淵沒有回他消息,江舟于是打電話過去了,莫臨淵這才發現他換電話号碼了。
“江舟,我想見你。”莫臨淵晚上收到江舟的消息的時候,難得的高興了一下,江舟不至于一點希望都不給他。
江舟答應了,但是他隻出來一會兒,因為他晚上還要早點回去睡覺。
一個小時後,莫臨淵開着跑車帶江舟去了人煙稀少的郊區,黑夜中,長長的路燈照明了寬敞的柏油馬路。
這裡車也很少,敞篷的車很适合在這種時候開,穿梭在無垠的道路中,夜晚的風吹向兩人。
江舟看莫臨淵面無表情的踩油門,風很是淩厲,直到半個小時後,停在了無人的馬路邊,兩人才開始搭話。
江舟尋思着,莫臨淵怎麼自己這個生日過的好像不是很開心。
“禮物呢?”莫臨淵語氣淡淡的,有點冷硬。
“在這。”
江舟把一旁的禮盒遞過去,莫臨淵直接打開了,江舟心裡有點忐忑,因為他不知道莫臨淵會不會喜歡,有一種當面處刑的感覺。
索性的是,莫臨淵看到是香水,沒有什麼反應。
他忽然扣着江舟的手腕,摁着香水往上噴了一點,他低着腦袋,湊了過去,鼻息噴灑在江舟的手腕上。
江舟呆愣的看着莫臨淵那張成熟富有吸引力的俊臉,此刻低着頭,他的手腕上傳來熱乎乎的感覺,還有點癢癢的。
莫臨淵聞了幾秒,然後松開了,說還不錯。
江舟摸了摸剛剛他聞過的手腕,皮膚上還殘留着他的一點點體溫。江舟細細打量着莫臨淵,僅僅是對視了幾眼,又迅速的分開了。
“江舟,我們已經有半年沒見面了。”莫臨淵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臉龐,眼神平靜。
“我知道。”
江舟後悔了,這次他不應該見莫臨淵的,見一面,就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