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沛之興緻缺缺：“下班給你買。”

“我跟你一起去。”郁欽提議。

生怕甯沛之給他買土到家的醜衣服，譬如那件花花綠綠的。

甯沛之看穿郁欽的想法，無法忍受品味被質疑：“那件不是買的！是導購送的！”

“知道，我是擔心挑不準碼數，”郁欽雙手奉上一片薯片，“一起去吧，我跟你去上班，省得你下班回來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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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出門，甯沛之面無表情地把郁欽裝進袋子裡。

到辦公室後，郁欽被他安置在半開的抽屜裡。

一旦來人，順手就能推進去。

郁欽倒也安分。

時間在看甯沛之處理工作和玩消消樂中度過。

下班後，甯沛之履行承諾帶郁欽去了附近的商場。

隻花十分鐘挑了些短袖和褲子。

反正不是自己穿，幾乎沒花費心思。

除了在試衣間給某隻妖怪展示時，挑出去一條帶圖形的花褲子，剩下的甯沛之照單全收。

直到結賬，甯沛之想起了最重要的東西。

他環顧四周，問導購員：“内衣褲在哪個區？”

導購指路後，甯沛之婉拒試圖跟上他的小姑娘，帶着郁欽往内褲區走去。

商場燈光明亮。

整排貨架都是男士内衣褲。

甯沛之不挑款式，反正又不是他自己穿。

看準碼數，修長的手指一勾，拿上就走。

郁欽悄悄探出腦袋。

在T恤的遮掩下看清甯沛之的動作。

見他拿錯碼數，立刻用腳輕踹甯沛之大腿。

“拿錯了，稍微再大一點。”

甯沛之：“……”握緊拳頭。

為了不被周圍的顧客察覺，他努力不做表情，泰然自若地換了一款。

正打算走，大腿又被踹了。

這回是對顔色的審判：“太醜了，誰家穿紫的啊。”

甯沛之勾着嘴角，笑容頗為嘲諷。

他故意在一衆黑白灰中挑的紫色，醜不死你。

一個大帥哥拿着鮮豔紫色内褲，低頭垂眼輕笑，無論哪一點都能引人注意。

四周逐漸有目光投向甯沛之。

甯沛之擡眼，恍若未聞。

額前發絲微動，拿着他“精挑細選”的内褲去結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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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場廁所門口，甯沛之手裡大包小包。

五分鐘後，換好衣服的男人走出，骨節分明地伸向甯沛之手中堆疊的購物袋。

男人戴着嶄新的墨鏡，眉梢微挑。

腳上的籃球鞋與運動裝相得益彰，與附近大學城的學生裝扮如出一轍。

“走吧，去吃飯。”郁欽低頭。

終于有我俯視甯沛之的一天了。

沒想到他頭頂還有個發旋，難怪人擰巴成這樣。

甯沛之瞥他一眼，開口即嘲諷：“說得好像你付錢似的。”

郁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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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喝足後駕車回白雲灣。

霓虹燈在車窗外連成一條五彩的線，如同郁欽此時的心情。

小區門口向來是八卦大爺大媽聚集地，高檔小區也不例外。

舉父大爺坐着小闆凳，手裡捧着瓜子唠嗑。

見到甯沛之的車便揮手和他打招呼。

“喲，旁邊這俊小夥是誰啊？”舉父大爺笑容未收，低頭往裡瞅，試圖看清郁欽的長相。

甯沛之挑眉。

舉父沒認出郁欽是妖怪……

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

身邊人便主動道：“大爺好，我是甯家親戚，來白雲灣借住段時間。”

舉父點點頭：“那敢情好，小甯也有個伴，你叫什麼名字啊？”

“呃……我叫……”

“甯欽，遠房表弟。”甯沛之語氣淡淡回答。

“對。”

“這名字不錯，好聽！”舉父大爺說，“小欽啊，你在小區裡要是遇上困難就來保安亭找大爺，别不好意思，我們白雲灣保安隊可不是浪得虛名。”

“甯醫生平常忙，你可千萬别跟大爺客氣。”

舉父話多，打開話匣子便停不下來。

剛開始郁欽還能一一應下，漸漸地，身下的手轉而着甯沛之快走。

越野車駛入地下停車場。

郁欽随口道：“這隻舉父還挺有意思哈。”

“你知道他原形？”甯沛之略有驚訝。

他不記得自己有跟郁欽說過保安隊長原形是舉父。

“嗯。”郁欽拿下墨鏡，頗為得意，“一眼就看出來了。”

舉父原形似猴，扔東西準頭很好，力量很大。

難怪是白雲灣的保安隊長。

回家後郁欽在智能鎖錄入指紋。

仿佛為了履行諾言似的，回到家他便馬不停蹄地忙活起來。

新衣服扔進洗衣機後立刻開始掃地。

做的事情與他冷峻的面容格格不入。

甯沛之淡淡收回目光。

還算滿意吧。

半晌後，郁欽揉着脖子癱到沙發上，結實的手臂貼在甯沛之身旁。

健康的黃皮在甯沛之的對比下硬是黑了兩個度。

皮膚也被對比得略顯粗糙。

郁欽轉動小臂，怎麼感覺甯沛之白得發光呢？

他的目光從甯沛之的手臂轉移到脖頸，毫不避諱。

脖頸後側發尾有些偏長，側邊碎發還遮住了半隻耳朵，不難受嗎？

郁欽想着想着，不知何時上手将甯沛之耳側的頭發撩到耳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