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給我認真道歉!”
扯着黑崎一護的衣領一路飛奔,飒爽登場的露琪亞從背後狠狠敲了下她的腦袋,“你們兩個在屍魂界不是很敢說嗎,現在這種什麼也不說,什麼都憋在心裡的樣子讓人一點也看不下去啊!”
“……對不起,”深吸一口氣,黑崎華月彎下腰,對在場的三人鄭重鞠躬,“我忘記了作為朋友和親人,有什麼事就應該好好說明,隻顧着自己,完全沒有感受到你們的心情,讓你們為我擔驚受怕,真的很對不起……”
“還有,能和織姬、露琪亞成為朋友,真是太好了。”
“勉強算你合格了,”傲嬌地冷哼一聲作為回應,露女王又斜視手底下喘着粗氣的沒用DK,“現在輪到哥哥的場合。”
在三位少女的注視下,黑崎一護扶着膝蓋,稍稍緩解完成虛狩後又被露琪亞拎着豬突猛進帶來的氣喘,不自在地擡眼,“井上,華月……對不起!像上次那樣的事,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少年的眼神在字句的流瀉間,逐漸變得堅定無比。
“……我會變強,絕對——會保護你們。”
死神們進駐空座町的同一時間,浦原商店内。
暄氣初消,混揉了暮夏殘熱的風卷起廊下風鈴,丁鈴作響。
神裡绫人閑坐在緣側,視線越過空座町高低不平的屋頂,落入迤逦而來的純白雲層間。無形的雲幻化成有形的影子,有形的影又溢散為無形的呼吸。
時長日短,風煙舒卷,正好偷得浮生半日閑。
……嗎?
“呼——當真是個好天氣,”修長的手指拾起身側托盤上的茶杯,輕啜一口杯中的……奶茶,“隻可惜,這世上多是不解風情的俗人。”
年輕的神裡家主無奈地歎了口氣,語氣裡盡是休假即将結束的郁悶,“浦原兄,煩請聯系屍魂界,就說……破面的下一波試探将至,在今日中午之前解除現世死神們的靈壓限制為好,不然,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可以是可以,不過……”紙幛門被手杖挑開,不知在門後待了多久的浦原喜助扶一下帽子,也同樣歎了口氣,“——要是情報不準确,鄙人這小本生意可就做不下去喽~”
懶洋洋的口吻裡全是對生意的關心,聽得神裡绫人不由失笑,“呵呵,我怎麼敢拿浦原兄的基業開玩笑。隻要根據上次見過的破面小哥的态度,和你們口中那位藍染先生的行事作風,稍稍推測一下即可。”
“哦哦~不愧為社奉行神裡家的家主,在情報如此匮乏的情況下也能做出精妙的判斷。”
“并非如此,我隻是比較了解一個冗長的機構給出的反應能有多慢。”目光垂在手裡的茶杯上,神裡绫人忽而側過臉,挑起一個不置可否的笑,“嗯,說【中午之前】的話,解除限制的時間大概在……傍晚,正好趕得上。”
寬檐的帽子下,浦原喜助眯起眼,“……聽起來稻妻的奉行們也讓绫人兄遭了很多罪呢。”
“可不是麼,”異世界的貴族青年歎息着搖了搖頭,“浦原兄也得認可,總是跟愚不可及又沒眼力見的人打交道,就算是聖人也難免生出三分火氣,那位藍染先生若是願意再做得隐秘些,不失為一個優秀的解決之道。”
“這番話我可不能當作沒有聽到哦,绫人兄。”折扇抵在藍發青年的嘴前,像要阻止他說出其他話來。
面對死神瞬間犀利的眼神,神裡绫人仍然笑着。笑聲被拖長了語調,在秋日暖陽下柔和地如同幻夢。
“呵呵,不過是随口一說而已,浦原兄姑且一聽,不用當真——畢竟在下也隻是遠在稻妻的小小公務人員而已。”
于是,當來到現世的死神們在黑崎家分享完有關破面的情報,露琪亞光明正大地住進黑崎華月的房間,松本亂菊借宿井上織姬家,其他死神們都各有去處。
當晚,葛力姆喬帶着他的從屬官跨越黑腔,降臨空座町。
夜色冰涼,解除靈壓限制的死神與完全體破面互相循着靈壓,短兵相接。
浦原商店的地下二層訓練場内。
黑崎一心看出了女兒華月的心不在焉,也明白她在急躁些什麼。然而平常寵溺女兒的笨蛋爸爸這次卻一反常态。
舉手開合間,刀光連成一片。在少女順着唯一的破綻揮出劍刃的同時,火焰沿着斬魄刀剡月的刀身暴漲,與她周身的靈子護盾撞擊在一起,爆裂的火光糾纏着靈力,勢要将它燃燒殆盡。
黑崎一心腔調依舊耍寶,行動卻格外冷酷無情,“想一想你現在應該做什麼,華月!破面有十三番隊的死神們和一護那個臭小子搞定,和老爸在一起的時候怎麼能分心呢。”
向後幾個跳躍才躲開剡月的攻擊範圍,黑崎華月重新調整靈壓,克制住不知是長時間訓練還是感受到破面來襲産生的心悸,盡量平心靜氣地抿了下唇,“…我明白了,再來!”
正如神裡绫人所料,解除靈壓限制後的死神們對付來到現世的破面們雖然不算輕松,但也尚有餘力。
除了第六十刃,葛力姆喬·賈卡傑克。
一擊重傷露琪亞,對他的卐解貼臉嘲諷,甚至戰鬥結束的原因還是被叛逃虛圈的死神隊長東仙要強制帶走。
早晨才許下的誓言空洞地蒼白無力。
這一戰,黑崎一護一敗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