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華月的話題,下面來聊一聊屍魂界的吧。”黑貓夜一跳下黑崎華月的腿,給自己找了個單獨的座位,“比如,那名叫‘楓原萬葉’的小哥,聽十番隊的日番谷隊長說,他識破了藍染的鏡花水月。”
浦原喜助搭腔:“這麼說來,還有虛圈見過的小可莉。”
“提瓦特啊,”瞳孔變回黑色的少女表情有些苦惱,倒不是無法解釋,而是時間已經不早了,解釋完再回家大概會趕不上午飯,“用語言說明會比較麻煩,我想換一種方式來介紹。”
黑崎華月起身,走向寄存在浦原商店的行李,借着翻找的動作具現出了平闆。
回過身,出現在她臉上的表情大概應該稱作不懷好意,“冒昧問一下,浦原先生和夜一姐,你們玩過遊戲嗎?”
浦原喜助和黑貓對視一眼:“……?”
“我回來啦——”
“歡迎回家,華月姐!”
聽見樓下玄關傳來活潑輕快的問好聲,黑崎一護慢吞吞從床上坐起身,旋開房門,從樓梯口探出一個腦袋,“好慢啊華月——”
拖長的尾音在看清客廳中央的情形後自動消音。
黑崎華月一身和去屍魂界當天截然不同的衣裝,正從旅行包裡取出伴手禮交給兩個妹妹。
“給,夏梨的禮物,這份是遊子的。點心是三澄老師推薦給我的,據說在當地備受好評,正好用來配下午茶。”
黑崎遊子自告奮勇:“下午茶的準備就交給我吧,華月姐。”
注意到步下樓梯的黑崎一護,黑崎華月歡快地朝他揮揮手,“一護也有禮物哦。”
旁觀三個妹妹的親密互動,黑崎一護有些困惑,“華月你在做什麼?”
腦後蓋過來一隻大手,用力按下了黑崎一護的腦袋,“說什麼呢臭小子,華月可是在東京的UDI見習也不忘給我們帶禮物,給我感恩戴德地收下啊!”
黑崎一護:?
他記得……前往屍魂界拯救露琪亞對這段時間裡,自己一直委托魂代替他在家生活,而黑崎華月并沒有義魂丸,當時他還奇怪華月該怎麼和家裡交代。
黑崎一護:……原來是用這種方式解決的嗎?話說回來禮物又是什麼時候準備好的?
不再理會(被迫)蹲下懷疑人生的大兒子,黑崎一心語氣蕩漾着擠進女兒們之間,“親親華月醬~沒有老爸陪伴的這些天有沒有想我呀~需要來一個久違的抱抱補充愛的能量嗎,老爸準備好了喲~”
“嗯,華月也很想你,想要抱一下。”
“——不需要的話也沒關系啊哈哈……哈?”
猛然意識到大女兒說了什麼,黑崎一心僵住了展開的手臂。
直到黑崎華月主動走近,撲進了他的懷裡。一向不擅長用肢體接觸表達愛意的女孩倚靠在他的胸膛上,被布料吸收的聲音沉悶,語氣卻異常認真:“謝謝你,老爸,我回來了。”
能感覺到女孩動作間的生硬,遲疑地,試探地,笨拙地,對家人表達感謝和依戀。
那是某些當初他和真咲期望在女孩身上看見,卻最終沒能等到的情感。
小心地收緊環在女兒肩膀上的雙臂,黑崎一心眼中的笑意安穩而滿足,“歡迎回家,華月。”
對比黑崎遊子感動的落淚,黑崎夏梨默默湊近了哥哥,掩着嘴小聲問,“華月姐出什麼事了嗎?怎麼突然那麼親近老爸?”
黑崎一護的目光柔和地定在雙胞胎妹妹和父親身上,“這不是好事嗎?”
看來并非他的錯覺,自屍魂界見到華月以後,她似乎變得更加“真實”了。倘若曾經的她像站在玻璃後審視這個世界,那麼現在,她親手敲碎了阻隔的鏡面,顯露出更多本真的自我。黑崎一護不明白這種感覺從何而來,唯獨可以肯定這份轉變絕非壞事——雖然代價可能是今後他的眉頭又要多出幾道皺紋。
“什麼什麼?遊子醬和夏梨醬也要一起投入爸爸的懷抱嗎~”志得意滿的爸爸開始耍寶。
黑崎夏梨炸毛:“才不要啊!”
黑崎遊子惋惜:“可我隻想和華月姐一護哥抱抱诶。”
“……喜助。”
“這是跑步……哦這個是攻擊嗎?那這邊……”
毛茸茸的貓爪蓋上了屏幕。生澀打怪中的角色失去操作者的控制,随着“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台詞被收走最後一絲血條,化作粒子散去。
“夜一小姐别搗亂呀,我都快打赢這幾個鍍金旅團了。”話雖這麼說,浦原喜助聲音裡卻沒什麼埋怨的成分。
黑貓收回落在平闆上的爪子,燦金的圓瞳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知道我想說什麼。另外,年紀大了就得服老,反應力下降不要甩鍋給别人。”
放下平闆,屏幕中的場景因可操作人物的全部死亡而被傳送到了最近的七天神像下。
浦原喜助的視野定在遊戲中倚葉獨坐的草神像上,目光卻沒有聚焦,“可惜,你想知道的也是我的疑問。”
“連你也不能确定真假嗎?”夜一有些急切地向他跨出一步。
戴着寬檐帽的男人用折扇抵着嘴,輕微地眯了下眼,“夜一小姐太高估我了,我想不出華月小姐欺騙我們的理由,畢竟她的話到現在為止邏輯基本自洽。屍魂界的古史記載:‘世逢初,混沌未開,無生無死,無進無退。年以億記,方平衡萬象,人世周而複始,律成輪回。*‘和【實數世界】的說法不謀而合。”
“但……如果是那樣,可以操控【虛數能量】的華月小姐,又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們這個不曾有過【虛數】概念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