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如今已經改名為九璃了。她并沒有選擇進入水雲間，而是決定留在九刀身邊。

此時，九晴與她正并排坐在後院的水池旁，手中的魚食散落在池水中，一群錦鯉迅速圍了過來。

“謝謝你，沒有你的幫助，我們還不知何時才能獲救。”

“應該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根本就沒有能力救九刀。”九璃自嘲的輕笑了一聲。

“你一定很喜歡哥哥吧？”

九璃有些驚訝的望了她一眼，沒想到這個小丫頭都看出了自己的心思。

“為了他去做牙璋，為了救他放棄安穩的生活，甚至為了他放棄自己的生命？”

九璃低頭望着水中的魚兒沉默不語。半響，她抿了一下嘴唇：“他是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我雙親早亡，年幼時便以乞讨為生，後被青樓養大。這世間所有的肮髒，不堪，我都見過。就在我即将梳栊接客的前一晚，九刀找到了我。”

說完她轉頭望向九晴輕笑一聲：“我毒藥都準備好了。就在我心灰意冷準備放棄時，他贖了我。”

“呼。”九璃深呼了一口氣：“是天意吧。那個時候我就決定留在他身邊不走了，當一輩子侍女就好。”

“哥哥可是個榆木腦袋，你不說，他不會懂的。”

九璃微微搖頭：“他不用懂，我配不上他。堂堂都司大人如果娶了青樓女子，定會招人恥笑的。”

塘邊假山後，九刀一臉複雜。

年幼時，他們兩個孤兒相依為命，他待九璃如親妹妹般，沒想到九璃對自己卻是這樣一種感情。

九刀心中有點兒亂，他此生本不想娶妻生子，隻想接替老将軍完成九家保家衛國的使命。可如果要迎娶的人是九璃……他有些猶豫，想着想着，心裡竟還有一絲歡喜。

九刀帶着複雜的心情默默離開了。九晴望着他離去的方向，會心一笑。

都司府外。

“好啦，好啦，快回去吧。我還會回來看你們的。”九晴拿着手中的大包小裹苦笑着。

“秦川，一定照顧好她。”九刀還在不停地囑咐，大有一副女兒遠嫁的趨勢。

九璃輕笑，還是第一次見九刀有如此兒女情長的一面：“你要是舍不得，就跟着她去水雲間嘛。”

九刀竟然開始思量起來：“唔……還不行。再等我幾年，待戰事平定了，你與我一起去。”

九璃心中微微一顫。

九晴二人剛走到街角，便遇秋思款款走來。

“妹妹，你回來也沒告訴姐姐一聲，害我一直擔心你。”秋思佯怒的上前挽住九晴的手臂。

“我……有些忙，一時疏忽了。”九晴心裡有些複雜，雖然很懷疑秋思，但無憑無據，她也不好說什麼。

一旁的秦川卻是少見的開了口：“我幾日前去玉阜看了趙大善人。”

秋思臉色微微一變，秦川不會無緣無故提起這個，他一定是知道了。但現在也隻能是裝糊塗了，大家從小一起長大的，應該不會太為難自己。秋思默不作聲，隻是疑惑的看向秦川。

九晴疑惑，秦川無緣無故的提那什麼趙大善人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