薊州。
城門處盤查的很嚴,得知她是來投奔夏郎中的,給她做了詳細登記才放她進城。昔日熱鬧的大街現在隻有寥寥數人匆匆而過,道路兩旁的店鋪很多已經關門了,就算營業中的也鮮少有人光顧。
前方有官兵正在張貼告示,通緝星夏餘黨九刀,賞銀百兩。旁邊配有畫像。此男子二十五六歲,臉頰消瘦,劍眉冷目。九晴思索很久,也沒想起這個人是誰?姓九,但既沒見過也沒聽祖母提起過,不知此人和九家有何幹系。
九晴加快步伐朝九府走去。剛轉過街角便看到九府大門口有侍衛把守。九晴皺眉,這似乎是西夏軍,看樣子是進不去府内了,得想個辦法。她轉身回了隔壁街客棧。
“掌櫃的,來間客房。”九晴輕輕敲了敲桌闆驚醒了匐在桌案上打瞌睡的李掌櫃。
呦,這是有客人來了。薊州失守後,生意十分慘淡,已經連續七八日沒人來住店了。
李掌櫃趕忙起身陪笑,“好嘞,客官,請随我上二樓,給您挑個清靜點兒的房間。”
“不急,有些餓了,先來碟牛肉,再來點下酒菜,來壺酒。”說完找張桌子随意坐了下來。
九晴左右瞧瞧,整個大堂就她一桌兒,“掌櫃的,這大晌午的,怎麼沒什麼人啊?”
李掌櫃聽完四處張望了下歎氣道:“唉……這西夏軍剛入紮薊州,誰會在這時候進城啊!躲還來不及呢,就說那些官賈富商,老早就跑了。”
這時候小菜兒也端上來了,九晴招呼道:“原來是這樣啊,左右也是沒什麼人,掌櫃的不如來喝兩杯,我這一個人喝的也沒滋味兒。”
李掌櫃近期也是郁悶,本來生意就不好,店裡的兩個小厮還請辭回鄉下了。如今隻有自己和一個小二兒在,很多活兒都得親力親為。找個人吐吐苦水也是好的。
就這樣二人東拉西扯的聊的起來。九晴也從他口中得知如今城内已完全被西夏軍控制了,西夏也隻是讓那些有錢人捐了些軍饷,尋常百姓和之前沒有多大差異,隻是大家都還有點懼怕,不怎麼出門。
還有九家,老太太在西夏軍入城前便遣散了那些家丁侍女。如今府内隻有老太太和一些無家可歸的仆人們。傳聞說九府因為九甄将軍的緣故被封起來了,裡面的人都被軟禁了。
之後的幾日,九晴每天都會去街口的茶館偷偷觀察九府。每日除了有人送菜取夜香并無他人往來。
直到這日,一個背着藥箱的郎中去了九府。大約一個時辰後才出來。
九晴一路跟着這名郎中來到了一間醫館。
廣濟堂,這不是就是那李郎中師弟的醫館!
九晴走進醫館,裡面有些淩亂,隻有一個小姑娘在打包藥材。姑娘聞聲擡頭一望,是個俊俏小哥兒,臉有些微紅的說道:“這位公子,我們歇業了,請您去别家吧。”
“我不是看病,請問夏郎中是在此間醫館嗎?”
“那是家父,他剛出診回來。”說完,姑娘朝裡間喊了聲爹爹。
九晴見夏郎中出來了,便取出信物,起身行禮道:“晚輩見過夏師傅,在下是李師傅推薦過來投奔于你的。”
“這……”夏郎中有些為難的接過信物。“唉……你也看到了,我這正在打包物品,準備後日回鄉下的。”
“那師傅可否幫晚輩一個忙。”九晴再次行禮。
夏郎中趕忙扶起他:“你先說來聽聽。如若能幫我定不會推辭。”
“方才晚輩見您去了九府,是去給誰瞧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