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悟出劍意,修到渡劫境。”秋月擡起下巴,驕傲道,“一力降十會,一招就能滅了所有對手。”
“到時候,會不會打架有什麼關系?提高修為的方式那麼多,幹嘛非得選擇打架?”
崔岸也加入勸說隊伍,道:“要是你的對手,也是渡劫境呢?”
連筠羽哈哈大笑道:“對啊!五師兄說得太好了。要真遇上同等階的修士,還不是要看實戰的經驗?”
“劍修之所以能排進戰力第一,就是因為能靠實戰經驗越級挑戰對手,可不是靠的境界碾壓。”
秋月無力反駁。
為了證明她的寶貝流光劍,不是隻能砍空氣、砍傀儡,她隻能偶偶爾爾地,也去打一架。
每次打完下場時,不論是輸是赢,隻要受了傷,她就都是一副龇牙咧嘴、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
倒也不完全都是痛的,而是她一去打架,就聽不到二師兄的現場解說了啊!
這實在是人生憾事!
褚萬傾笑道:“小八平日裡,都是一副樂呵呵的模樣,可每次打完架,就跟别人欠了她幾百萬靈石似的。”
她歪下頭,怼着臉又仔細欣賞了一下秋月的臭臉,笑着問道:“就那麼讨厭打架啊?”
秋月伸出指頭,戳走她的腦袋,疑惑道:“師姐和師兄們受了傷,都不痛嗎?”
褚萬傾慫慫肩:“痛啊!但也很痛快啊!”
“比起心神上的爽快和修為上的進益,身體上的那點痛算什麼?”
難不成,是我太嬌氣了?秋月不禁想。
連褚萬傾這個宗主之女,在修煉的事情上都不怕苦不怕痛的,她是不是有點矯情了?
燕光越不解道:“你如此懼痛,為何要修劍道?”
“我不是說,修習劍道一定要打打殺殺。”
“隻是,在衆人心裡,劍修本就是浴戰而生的。”
“你拜入宗門之前,定是知道這一點的,那為何,還要一心來天擎峰?”
褚萬傾附和道:“對啊,小八,你是變異雷靈根,其實去修雷系術法,或者修陣法、丹道,都是可以的。”
“你這樣的性子,把自己送到天擎峰,不是自讨苦吃嗎?”
燕光越淡淡地瞟了她一眼,似乎在說:什麼叫自讨苦吃?
褚萬傾吐了吐舌,撒嬌道:“我就是那麼個意思嘛,不是說我們天擎峰不好。”
“在我心裡,天擎峰當然是千好萬好,值得所有修士前來投拜的。”
秋月能怎麼說呢?
她總不能說,自己沒有飛升成仙的念頭,所以學什麼都無所謂。
更不能說,自己一心奔着天擎峰來,是因為天擎峰裡住着反派大boss。
想到這裡,她心裡怎麼有點淡淡的愧疚呢?
不僅有淡淡的愧疚,還有淡淡的憂傷。
她和這些師兄師姐相處得這麼好,可這份美好卻注定不能長久,等任務完成的那一天,二師兄他們,會怎麼看她呢?
幸好,她想,幸好陸南庭那個大魔頭常年都在閉關,年輕弟子們對他,似乎也沒有什麼特别的情感,隻有對強者的尊崇和敬仰。
等到他真面目敗露時,師兄師姐們也隻會有偶像坍塌的失望,而不會有失去親人的傷痛。
除了大師兄陸曦晨。
不過這一點,秋月也沒有辦法了。陸曦晨是陸南庭的兒子,無論陸南庭的謀劃是成還是敗,他都會受到傷害。
陸南庭就繼續閉關吧,長久地閉關下去,千萬别出來同年輕弟子們培養感情。
秋月正在想該怎麼回答燕光越和褚萬傾的問題,連筠羽在一旁嘿嘿笑道:“你們不知道,我可知道。小八進宗門的那天,師父問她想要拜誰為師……”
他賣了關子,頓了頓,才問道,“你們猜,她怎麼說的?”
褚萬傾很上道地捧哏道:“怎麼說的?”
秋月好笑地搖搖頭,沒想到連筠羽,還去打聽到了她當時胡扯的那番話。
連筠羽看了看秋月,又看了看褚萬傾,把衆人的好奇心釣得足足的,才慢慢開口道:“七師妹,小八和你就不一樣了。小八進我們天劍宗,可不是沖着北仙尊的名頭來的,而是因為仰慕我們南仙尊而來。”
“小八當時可堅決了,說不論能不能拜在南仙尊門下,她都要進天擎峰。”
這些話,明明就是秋月自己瞎編出來的,可被連筠羽複述出來之後,居然還是有一絲莫名的羞恥感。
大概是因為,所有人都在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把她看得不好意思了。
尤其是二師兄,笑得格外晃眼,似乎聽到了什麼非常有趣的事情。
秋月忍着奇奇怪怪的羞恥感,強作鎮定道:“是啊,我是仰慕南仙尊。”
仰慕到,想盡快送他上西天。
也算是,她這個做師侄的孝心了。
褚萬傾聽連筠羽打趣秋月,又把自己給帶上了,氣得捶了他一拳,叫道:“你要死了。說小八就說小八,你說北仙尊做什麼?”
捶得連筠羽連連求饒:“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不敢了。”
衆人看着打鬧的二人,齊齊搖了搖頭,這小六(六師兄),每次認錯都認得飛快,認完了下次還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