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兄看到傳訊符,很快就會趕來的。
守護着飛雪玉花的靈獸見秋月遲遲不離開,出聲威脅道:“人族小崽,這株草已經有主了,速速離開。”
秋月笑道:“獸族老頭,你說有主就有主了?”
“這草天生天長,又不是你種的,也不是你養的,你不過是和我一樣看見了它,怎麼就是你的了?”
“既然你沒有早早地摘了它,那它現在可不是你的了。”
靈獸試圖和她講道理:“你們人族不是有一句話,叫‘先來後到’嗎?我先來的,就是我的了。”
秋月反駁道:“人族還有一句話,叫‘強者為尊’,我們誰能摘到,就是誰的。”
靈獸惱道:“狂妄小兒,不知天高地厚。”
話音剛落,一陣淩厲的風雪照着秋月的面門就狠削而來。秋月早有準備,立刻祭出手中的流光劍,不閃不避,縱身迎了上去。
這靈獸有操控風雪的能力,一直以風雪為武器與秋月纏鬥。秋月打了幾個回合,依舊沒有看到它的真身。
它似是知道,秋月背後還有更厲害的人物,所以并未下死手,隻以恐吓為主,試圖把秋月吓跑、扇飛。
秋月看出它的企圖,死守在飛雪玉花旁邊,不讓它有摘取的機會。
兩人一時誰也沒摘到靈草。
打了好一會兒,靈獸失去了耐心,高聲道:“你當真以為我怕了你嗎?”
“你再不離開,我就不客氣了。”
“這冰雪之境是我的地盤。我往雪裡一藏,你背後的人,也不一定能找到我。”
“若不是不願結仇,你早死了幾百回了。”
秋月抹了抹嘴角的血迹,揚聲道:“你大可以試試,今天這株靈草我要定了。”
她可不是當初那隻兩手空空的小老虎了,現在她身上不僅有芥子空間,空間裡還裝滿了保命的法器。
若不是怕空間裡的那些攻擊法器威力太大,一不小心損傷到了飛雪玉花,她早就用符箓把這靈獸給轟出來了。
攻擊法器不敢用,防禦法器還是能用的。保命不成問題。
萬不得已時,她還有空間天賦可以用。
這靈獸忌憚燕光越,她也忌憚燕光越。施展空間天賦時,要是被燕光越撞個正着,或是被這靈獸秃噜出去,她的身份就藏不住了,所以她不太敢用。
燕光越說得沒錯,這個秘境的兇險程度并不高,裡面的靈獸最多也就元嬰境。
秋月猜測這靈獸應該是元嬰中期,因着不敢對她下死手,所以她才能與其糾纏這麼久。
不過,她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再打下去,她的靈力都快耗盡了。
秋月暗忖,二師兄一定在趕來的路上了。要不然就讓這靈獸先把草摘了,等找了二師兄再殺回來。
靈力快耗盡的情況下,她能撐起來的防禦法器也愈來愈少,被打得實在是疼,雖然死不了,但是痛得要命。
正當此時,身後傳來一道靈氣撞擊聲,有人幫她擋下了一記攻擊。
“小小妖獸,好大的膽,連我天劍宗的人也敢惹!”
秋月一回頭,就看到了禦劍而來的六師兄。
配上他那句霸氣的威吓,稱得上是威風凜凜。
可惜這威風的底氣,不是自身實力給的,是宗門給的,威懾力有限。
秘境裡的靈獸可不怕千裡之外的天劍宗,隻覺得這兩個小鬼煩人得緊。
他好不容易快打跑一個了,卻又來了一個。
靈獸既怕打了小的,招來老的,又舍不得饞了很久的飛雪玉花,猶豫片刻,還是打算搏一搏。
他現出真身,一掌拍飛兩個讨厭的人族崽子,連根帶土拔了靈草就跑。
秋月急得差點用空間天賦瞬移過去,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飛雪玉花重要,但她的命更重要。
若是六師兄沒有來,她還能冒險一試,此刻卻不行了。讓六師兄看見她使用天賦,妖族的身份就瞞不住了。
她仰面躺在雪地上,整個人都蔫蔫的,隻覺得五髒六腑都在痛,忍了忍,沒忍住,禁不住又吐了一口血出來。
連筠羽也沒好到哪裡去,和她肩并肩躺着吐血。
“還好嗎?”
正此時,一道空靈悅耳的聲音傳入兩人耳中,秋月一下就聽出了是誰的聲音。她撐起上半身,擡首看去,果然是姗姗來遲的燕光越。
為什麼就不能早來一步呢?
秋月扼腕!
“不太好。”她郁悶地道,“心很痛。”
燕光越看出他們的傷勢不算嚴重,沒有傷到丹田。但還是關心地扶起二人,施了個淨塵術,洗去他們的血污,問道:“怎會心痛?受傷的位置,也不在左胸啊?”
秋月一邊盤腿吐息,一邊肉痛地道:“飛雪玉花,被一隻雪妖搶走了。我心痛。”
說着,她急巴巴地道,“它剛跑沒多久,二師兄,你去追一追,說不定還能追上。”
燕光越輕笑了一聲,慢悠悠地道:“可是這個?”
秋月定睛一看,隻見他手中拿着的,不是飛雪玉花又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