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小東西,小小年紀就學會了怎麼和姐姐争奪父母的寵愛。
尤其是弟弟,在重男輕女的爺爺奶奶的洗腦下,認為秋家所有的東西都是他的,隻要爸爸給她買點什麼東西,他一定也要一模一樣的。
也不看看大家性别相同嗎?她需要的東西,他都能用上嗎?
秋月特别鄙視。
她也不是吃素的,弟弟妹妹越是争,她就越讓,然後就哭慘:隻要爸爸媽媽還愛我,我不需要買什麼東西,隻要能吃飽就可以了。某某同學爸爸媽媽離婚了,誰也不管他,經常吃不飽,我和這樣的同學比起來,已經很幸福了。
然後爸爸媽媽就會給她買更多的東西,給更多的錢。
屢試不爽。
就她們家那三瓜兩棗的,還争得跟烏眼雞似的,國公府偌大的家業,若說人人和睦,根本不可能。
就是這個針對賀知昭的人,是秋月萬萬沒想到的。居然不是賀知昭的庶出兄弟,也不是隔房堂兄弟,而是他的——親大哥!
沒錯,剛剛馬車裡的人,就是國公府世子賀知允和他的妾室朱姨娘。
秋月還以為自己和弟弟妹妹處不好,是因為大家不是同父同母,一直想着若是同父同母,一定親親愛愛的!
看來她想錯了,隻要有足夠的利益,親兄弟也是能互相使絆子的。
曆史也确實告訴了世人,父子兄弟相殘最厲害的,就是皇帝家裡。因為皇帝家裡的東西最多,誘惑最大。
雖然知道了有人要給自己挖坑,連帶着給賀知昭挖坑,但兵來将擋,水來土掩,秋月逛街的心情并沒有被破壞多少。
參考玉書的例子的話,這些人的最終目的是降低賀知昭在國公夫婦心中的地位,對玉書的實際傷害并沒有多少,最多就是輿論施壓。
如果隻是心理打壓,口頭說教,秋月表示她一點都不懼。
至于其他傷害嘛,賀知昭一看就是個護犢子的好領導,還是可以指望指望的。
秋月非常珍惜這次來之不易的出府機會,逛完小工藝品,又去各個書鋪掃蕩了一圈兒,把自己的兩條腿走到酸痛了,才雇了一輛車,打道回府。
她回來的時候是申時左右,不算遲也不算早,賀知昭他們還沒回來。按他們往日的作風,酉時回來都算早的。
秋月感歎,富人的娛樂活動就是豐富多彩,也不知道玩兒什麼能在外面玩兒一整天,天天如此。
光是勇盛侯府家公子的慶祝酒可喝不了一天,肯定是續了二場、三場。
秋月好奇,但不羨慕,她覺得應酬就和工作一樣,是非常累人的。
她把買來的東西分了一些給文兒,又拎着特意挑選的禮物去找孟師傅。
孟師傅孟萸算起來是國公夫人的遠房親戚,隻是關系已經隔得非常遠了,家裡也沒落了。
她少時跟着父親走镖,結識了很多江湖中人,自身又有學武的天賦,很是學了一些功夫。
後來嫁了一個江湖中人,生了一個兒子,可惜丈夫在一場江湖争鬥中送了命。
她為了不讓兒子步丈夫的後塵,就投奔了國公夫人崔氏,托國公府的關系,送了兒子去讀書,自己留在國公府教些拳腳功夫,順便負責内院的安全。
孟萸挺喜歡秋月這個弟子的,雖然學武的年紀大了些,但是天賦不錯,肯學肯練,也不會多嘴質疑,她怎麼教就怎麼學。
想她以前教過的四姑娘,學了兩天,就說她教得不好,拿出國公府小姐的派頭指責她:“天天不是蹲馬步就是拉筋,不是跑跳就是走梅花樁,根本不是真正的武功。你教得不好,我不學了。”
然後就真的跑了。
秋月怎麼會和賀四姑娘一樣嫌東嫌西?
這是她花錢都買不到的課程好嗎?而且外行不指點内行,雖然練了這麼多天還是沒摸過鞭子,但是她相信孟師傅有自己的教學節奏,她跟着一步步練就好了。
收到徒弟孝敬的禮物,雖然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但是孟師傅還是覺得心裡很熨帖,她客套道:“下次不要買了,你才有幾個錢?我教你功夫,是五公子額外給了束脩的,不用你孝敬。”
秋月老實說道:“我有錢,而且這些東西也不值什麼錢。”
說着向孟師傅打聽道:“師傅一定會騎馬吧,國公府的姑娘們會學騎射嗎?”
孟師傅回答道:“國公府的姑娘們多多少少都會學些騎術,但不是我教的。射術是不學的。你想學騎射?”
秋月點頭:“師傅有辦法教我嗎?”
孟師傅道:“教是能教,也不要你多的束脩,順手的事兒。隻是這事還是要五公子點頭,教學用的馬匹、場地,都不是你我能解決的。”
果然如秋月一早所料,關鍵還是在賀知昭那裡。
她現在有些期待,世子和他的愛妾朱姨娘,能早點動手給賀知昭挖坑了。
這樣,她才好美救英雄,讓賀知昭欠下一個大大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