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魚冬禧會進到這麼危險的地方?
就在鐘月白百思不得其解之際,醫院突然打來電話,鐘肆的病情嚴重了。
鐘月白慌忙趕到醫院的時候,鐘肆幾乎隻剩一口氣,見鐘月白趕來,鐘肆費力地擡起手,招呼着鐘月白,道:“小白,你過來。”
鐘月白轉着輪椅來到病床前,鐘肆閉上眼睛,呼吸粗重,良久後,鐘肆的臉色紅潤起來,她睜開眼睛,眼神也清明不少:“小白,咱們鐘家從祖上開始,就做了太多的惡事,所以我們家族子女少,親緣稀薄,這麼多年,平心而論,你是我最喜歡的孩子,也是唯一一個我親手養大的孩子,我接下來要交代的事情,隻有你能做到。”
鐘肆的呼吸變得更加急速,鐘月白喉間哽咽,湊近鐘肆,道:“姥姥,你說,無論什麼,我都一定做到。”
“當年,我替哈城百裡家選擇了一個孩子,現在,這個孩子被困到陣法中,其中一味邪物,就是一個女孩子的靈魂,”鐘肆将手中的紙條放在鐘月白手掌中,“這張紙上寫着陣法地點,還有進入幻想空間的方式,必要的時候,請你務必要進到幻想空間中,把她帶出來。”
……
鐘月白坐着輪椅,等在殡儀館會客室門前,鐘肆生前素來不與人交好,對待家人亦是涼薄至極,死後,連個送行的朋友都沒有。
“原來你就是婆婆的外孫子,當時聽到你姓鐘的時候,我就該猜到你和婆婆的關系。”
鐘月白看着眼前的百裡西涼,笑了笑,道:“我也沒想到,你竟然和我姥姥還有這樣一層淵源。”
鐘月白歎了口氣,道:“咱倆就沒必要再說些廢話了,一會兒,我會進到幻想空間中,如果順利,我會把魚冬禧帶出來,如果不順利,就隻能靠你了。”
鐘月白将盛着魚冬禧靈魂碎片的瓶子交給百裡西涼,道:“這個瓶子裡裝着魚冬禧的靈魂,如果瓶子劇烈地搖動,就證明她所處的環境一定極度危險,到時候,你可以展開自己的幻想空間,将魚冬禧強制性拉到你的幻想空間之中。”
百裡西涼緊緊握住瓶子,道:“鐘月白,進到幻想空間之後,你有把握全身而退嗎?”
鐘月白沉默片刻,而後笑了笑:“嗯,有。”
……
魚冬禧醒來的時候,隻覺得五髒六腑都在疼,這種感覺絕對不是源于百裡西涼,反而更像是鐘月白所隐藏在心底的情緒。
“醒了!”小黑的聲音很大,魚冬禧慢慢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三張表情各異的臉。
見魚冬禧慢慢轉醒,秋綏如釋重負一般歎了口氣,抓着魚冬禧肩膀的手握的更緊。
宋玉垂在身側的拳頭慢慢松下來。
魚冬禧晃了晃還有點痛的腦袋,慢慢支起身子,因為許久不開口說話,聲音還有點沙啞:“大家都回來了嗎?”
“嗯,都在。”秋綏低聲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魚冬禧喃喃低語,緊接着,魚冬禧反應過來,“小黑,你要找的證據,找到了嗎?”
“這都是小事了,重點是你啊!你到底被哪個王八蛋拉去新的幻想空間了?”小黑氣的跺了跺腳。
魚冬禧看向彼岸橋的那一邊,笑了笑,道:“一個我曾經素未謀面的朋友。”
“這是什麼新型啞謎?又要我猜嗎?”小黑繞着魚冬禧蹦跶一圈,“我告訴你,我現在猜謎語可是強的可怕!答案是不是……你的網友!”
“不是啦。”魚冬禧順了一把小黑的毛。
“那就一定是……到底是什麼啊……是不是你朋友整容了!”小黑恍然大悟,“所以說,你開始認不出來對方!以為是素未謀面!”
“你别瞎猜了。”魚冬禧扶額苦笑。
……
“西涼,你知道你展開幻想空間的代價嗎?”鐘肆看着眼前近乎透明的百裡西涼,眼神複雜。
“嗯,我知道。”百裡西涼聳了聳肩,“婆婆,你怎麼會出現在我的幻想空間中?”
因為我不放心你們兩個孩子。
鐘肆咽下心中的答案,回答:“或許是我與你們的靈魂發生了共鳴吧。”
“對了,婆婆,我剛才直接把小白也拉進來了,”百裡西涼低頭看了眼自己已經虛化到消失的手掌,“現在,我放你們出去吧。”
鐘肆一把拉住百裡西涼的手臂,神色認真地問道:“西涼,你和我說實話,你甘心就這麼消失嗎?”
百裡西涼一愣,随即苦笑着搖了搖頭:“由不得我。”
“從幻想空間出去以後,你到地府找一個名叫陶隐的人,到時候你就說,是鐘肆讓你去找他的,他聽到我的名字後,會想辦法救你。”
說罷,還不等百裡西涼反應過來,鐘肆的身體就化作飄渺的煙,不翼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