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之安沖着他眨巴眨巴眼,小聲道:“快帶我走,我根本不會打球!”
此話一出,肖元清也慌了,出于醫生本能他首先想到的是她的病情反複了,随後才是關于她身份的疑惑,他背對着她蹲了下去:“快,我背你去醫院。”
俞之安一個白眼,他這也太不會演了吧,但離開這裡更重要,所以立馬假裝暈倒似的,往他背上撲了去,嘴裡叫喚着哎喲,哎喲。
老錢崴了腳,在付小傅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往門口趕,可趕到的時候,肖元清已經背着俞之安一溜煙兒的跑走了,他隻好瘋狂的給她打電話,奈何電話還在付小傅口袋裡。
“老錢,完蛋了,電話在我這兒。”
“剛剛那個是隊醫?”
“沒見過呀。”
“壞了,壞了,壞了。”
肖元清背着她上了出租車,她就開口道:“你來深圳幹嘛?”
“出差。”
“哪個醫院?”
“省醫院。”
“師傅,去省醫院。”
“你真不舒服?”
“肖元清,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他不敢回答她的問題。在她離開後的這些年裡,他曾遇見過不少精神分裂的病人,但她實在太特别了,她是他畢業以後的第一個病人,病情複雜而特殊,以至于影響了他的整個職業生涯。
“你這些年和俞之安一直有聯系?”
“沒~”
“那今天是?”
“我在網上看到了你比賽的海報,聽說你16歲就打進了一隊,所以想來看一看。”
“是她,不是我!”
見肖元清不答,她有些戲谑的笑道:“你後來在病曆上下的什麼結論?精神分裂?多重人格?”
被她說中,肖元清移開了目光,但很快又恢複了神色,她當年實在太小,加上太多年沒見了,他實在不是該如何對待她,若是将她當做一個病人,自己多年未見,早就不了解情況了,未免有失偏頗;可若是将她當成一個普通人,她今天做出的這些事情,又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這可是你入一隊的第一場比賽,你就這麼跑了,後果恐怕會很嚴重。”
“我能怎麼辦,我根本不會打球。”
“那去了醫院以後呢?”
“你不是醫生嗎?你給我寫個病例呀。”
“我又不再這邊上班。”
“讓你在省醫院的朋友幫個忙。”
“你!”她剛剛問自己來幹嘛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吧。
“而且必須住院,至少得住到整個比賽結束。”
見他眼神閃爍,俞之安搶白道:“精神科也行,畢竟有過先例。”
幾年不見,這小丫頭似乎...不太一樣了。
“精神科不行,你好歹是公衆人物,這段過去如果被挖出來,後果不堪設想。”一旦被挖出來,不僅是人言可畏,國乒恐怕都會待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