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世界,應該就是你的第五次穿越。”
良久的沉默過後他才繼續道:“其實你早就猜到了的,不是嗎?隻不過不肯相信罷了。”他是指俞之安在第二世界時就曾懷疑過那裡是第零世界的平行時空,隻是她自己不甘心罷了。
她避開了這個話題,轉而問到:“哥哥和欣妍姐是什麼時候結的婚?”
“三年前,你想去見見他們嗎?”
她遲疑了片刻,搖了搖頭:“我想靜一靜。”
“好,那我去給你買些日用品,晚點兒再回來。”她需要時間消化,等晚飯的時候自己再來吧。
“謝謝。”
“我們之間,不用說這些。”
李景行離開後,她脫了鞋,仰躺到了那個松軟的懶人沙發上,透過白色的紗簾,去看中庭的樹木。
他們初遇是在第五世界,這就意味着後面還會有更多個世界,她不停穿行在這些世界中,究竟是因為什麼?
原本的那個世界呢?是隻有她消失了,還是那整個世界都消失了?
不,或許應該換個說法,不是第零世界消失了,而是她意識中的第零世界消失了,所以她不再存在于第零世界,這縷意識透過時空隧道穿行于第零世界的平行世界。
這些世界與第零世界擁有着相同的故事線,每一個世界都是在另一個世界發生選擇時坍塌出來的新世界。
那麼哥哥呢?爸媽呢?還有李景行和付小傅,他們還是第零世界裡的那個人嗎?
半晌,她搖了搖頭,怎麼會有這樣的念頭,如果這樣想,那自己成什麼了,豈不是成了與他們毫不相關的人,她不能失去他們,失去他們就意味着她失去了與這個世界的聯系,變成了一抹浮萍,或是一粒塵土,漂浮于天地間。
晚上李景行給她送來些東西,她也不肯多留他,趕了他走。
她在思考殡儀館的實驗還有沒有繼續的必要,她自以為帶着上帝視角回到了過去,不成想自己不過是另一個上帝視角故事裡的劇中人,這劇情如何發展隻有天知道。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她就被一陣敲門聲給驚醒了,那聲兒真是敲的震天響,恨不得把整棟樓都給敲起來。
李景行是勸付小傅晚些來的,但她不肯,讓李景行必須到機場接自己,下了飛機就直奔此處。
俞之安打開門來,還沒看清,便被付小傅一把抱住了:“這麼多年,你才回來!”說着又傷傷心心的哭了一場。
“大賽在即,怎麼請到的假?”
“溜回來的。”怎麼可能請的到假。
“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這次還走嗎?”
李景行上前勸開了付小傅,笑道:“記得給我們留票。”
“真的?你要來?”她說這話時看着俞之安,覺得她當真是一點兒沒變,從第一次見面算起,有8年了。
“如果可以,一定來。”她不想騙她。
“什麼叫如果可以。”
“小傅,你不是一直想和她打一場嗎?”
“哦,對,小時候打不過你,現在,哼哼~”說着就叉起了腰,然後将背包往沙發上一扔,抄出乒乓球拍:“走,老地方。”
“公園這會兒應該有位置。”李景行這是提醒她老地方在公園。
“行吧,我也想看看,你現在究竟有多厲害。”
這場友誼賽隻打了三局,比分相差不大,俞之安險勝,付小傅的确進步極大,甚至超過了2022年的她自己。
不僅前三闆技術有了極大的提升,更重要的是她克服了心理上的問題,球風變的穩健硬朗,眼神也充滿了自信與力量。
看她氣呼呼的叉着腰盯着手裡的球拍,俞之安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傅,你進步很大,甚至超過了2022年的你。”
“超過2022年的我?這麼說我将來還得退步?”
李景行替她擰開飲料,接過話:“這說明,你逆天改命了。”
聽到這話,又嘚嘚瑟瑟的抖了抖身子:“說好了啊,這次的比賽,你倆一起來看。”
“你把票留好。”
“手機呢?加個微信。”
俞之安把手機遞給她,讓她自己弄。
付小傅一邊操作一邊問到:“你這次是從幾幾年來的?”
俞之安不答,轉而瞧着李景行,見他搖了搖頭,明白過來小傅應該并不清楚平行世界的事情。
“2022年。”
“啊~我就說你怎麼一點兒沒變,還以為你這臉上花錢了呢!這麼說你是剛回去不久就又來了?那2022年有發生什麼變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