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小傅跑的哼哧哼哧,上氣不接下氣,但為了不落于人後,還是拼命滑動着雙手給自己打氣。
感受到空氣的流動,俞之安回身看向付小傅,這才發現她跑的那叫一個龇牙咧嘴,張牙舞爪。于是漸漸放慢腳步,好讓她能夠跟上。
從公園離開後,她還得騎着自行車将俞之安載回訓練中心,進了中心又是一頓器械訓練,等她們倆練完,其他運動員才陸陸續續起床集合,而付小傅已經累的癱坐在地,餓的能吃下一頭牛了。
自俞之安前天下午來報道以後,就掀起了一陣小小的波瀾,作為陪練的她,一邊給付小傅喂球,一邊指導她如何調整,引起了旁邊幾桌師姐的注意,紛紛找到小付要截胡這個陪練,這一打嘛,好家夥,沒一個打的過她的,霎時便引起了傅孝濤的注意。
他發現俞之安不僅基礎紮實,打法先進,且能在短時間内摸清對手的習慣,進行針對性的回擊,看大家都圍觀過來,付小傅洋洋得意的将雙手背在身後,昵着舅舅,仿佛在說:“你看吧,我就說是個寶了。”
傅孝濤把她拉出人堆兒,走到角落裡問道:“你說她是哪個學校的?”
好吧,為了能讓俞之安得到這份兼職,她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說俞之安是體院兒的,想來實習:“付指導,正所謂不拘一格用人才,有這水平,你還不放心?”
“這是什麼水平,我會看不出來?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兒!”
“這...這...就是中等偏上水平嘛,不出三年,我也一樣能做到。”反正俞之安說過,将來她是會進國家隊的。
“她以前哪個隊的?”
“舅舅,你有沒有聽說過,世界冠軍等于中國冠軍,小于小區賽冠軍,國球啊!十三億中國人裡頭,還不興有兩個比你學生厲害的?”
“少貧。”不到19歲,這要是能收到省隊,倒是可以又添一員大将。
付小傅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舅舅,你别想了。”
“嗯?”
“她不會留下的,不過有這樣的陪練,大家的進步可以想見。”
傅孝濤蹙眉看着付小傅,不明所以。
“她就是來掙點兒零花錢的,你要是能提高她的日結時薪,我就有辦法讓她傾囊相授。”
集合完畢,付小傅就像一個餓死鬼似的沖進了食堂,還好距離早課還有一個半小時,吃完能回宿舍小睡一會兒。
俞之安則會趁這個間隙記錄付小傅的訓練内容、訓練狀态,她想要在離開前給她留下一套适用于她的訓練和提升計劃。
早課一共三個小時,十二點一到,早已饑腸辘辘的付小傅又是第一個沖進了食堂,炫完飯又趕回了宿舍午睡。
姚潔看着她跑走的背影,疑惑的感歎到:“小傅這是怎麼了,昨晚上又偷雞去了?”
“她調整了作息時間,還在适應期。”這話是俞之安答的。
“今早上集合的時候看她滿身是汗,你帶着她晨練了?”
“嗯。”
“喲,她可是連早課都得踩點兒到的主兒,你怎麼說服她的?”
俞之安聳了聳肩。
旁邊一桌兒的彭思宇哼了一聲,接過話茬兒道:“她是想在青錦賽打進前四吧。”
“我看小傅今年準行~”
“是呀,小傅姐這狀态簡直是拼了。”
說到這兒,姚潔用手肘碰了碰俞之安的手肘問到:“你球兒打的這麼好,就不考慮當運動員?”
俞之安隻笑笑,并不回答,這話匣子一打開,大家便紛紛向她投來問題,在哪兒學的球,以前打過比賽沒有,想不想加入省隊,怎麼會來做陪練,諸如此類。
這個撒謊啊,就像是一個莫比烏斯環,隻要有了一個開頭,就得不停的用其他謊言去填補空缺,且永遠沒有盡頭。
所以她隻得匆匆逃離食堂,躲到了花園兒去,下午訓練開始前才重又出現在球場。
一向踩點的付小傅提前半小時到達球場熱身,被教練一頓表揚,她本來就是鼓勵形選手,越說越來勁,哐哐一頓練,不一會兒就踩滑呲了一跤。
“摔着沒?”
她搖了搖頭,從地上爬了起來。
“你那汗,說多少次了...”他們訓練量大,常常滿地是汗,容易踩滑,所以教練總會提醒大家準備兩條毛巾,一條擦汗,一條擦地闆和球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