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起來了,你是不是叫梅穎川?以前在宋钰手底下做過事?”
手上的香煙燃得太快,一個不當心煙蒂掉了下來,燙得花姿一哆嗦。“沒有,您記錯了。”
“是嗎?那可能是我記錯了吧。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幾年前熱意夜總會曾出現過一個熱舞皇後叫梅穎川,她跳一支舞要收上萬的出場費,她調的酒隻有會所年消費前十的大客才能喝到,她比明星還要受追捧。可惜的存在她就像昙花一現,很快就消失了,我也隻是看過她的照片。剛見到你,我還以為你就是梅穎川呢,長得就像是一個人。”
“長得像的人這世界上很多,況且您隻是看了照片,或許隻是角度問題。”
“說的也是。秦先生似乎很信任你,你也應該很了解他吧?”南勁鋒突然問到。
花姿大腦咯噔一聲,這句話讓她心裡面頓生警覺。從前也有不少人想要從她這裡打聽關于秦锝佑的事,難道這位朋友也想從她身上下手?剛才屋子裡發生的一切讓她知道眼前這個叫鋒哥的男人與秦锝佑有生意上的往來,看起來交情甚好,可人心總是難測,誰知道往後又是什麼樣的光景。
“怎麼說呢?有的事了解,有的事呢,不該知道的,我也不知道。”
“那麼有一些你知道的事情,是否能跟我聊一聊?沒别的意思,接下來我和秦先生會有很多生意上的接觸,多了解一些他的喜好,我們的合作也會更加愉快,您說是不是?”
想好的話又在腦子裡轉了一轉,确認沒有纰漏才慎重地說出來:“能在秦先生身邊待這麼久,我首先得要懂本分守規矩,不該說的不能說,一知半解的事更不能胡說八道。您請見諒!”
“确實如此。”南勁鋒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但笑容裡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似有嘲諷,又像是放下心來,“秦先生對你這樣好,我還以為你對他來說是有什麼不同的。”
“沒什麼不一樣的。換做是您,恐怕也不會把關系到自身利益的事情随便說給别人聽吧?”
他的沉默算是給了花姿答案,她輕輕笑,把手上最後一口煙吸了,煙蒂放在煙缸裡狠狠摁了摁:“秦先生估計也是差不多吧。”
這樣的話從自己口中說出來,花姿也突然對這些天困擾自己的問題有了答案:她能把秦锝佑這塊鋼煉化了,前提是在床上!穿上衣服,他們兩個人便都有了層層防衛,厚得彼此靠近不了。自己奢望的交心,可能隻是奢望。
突然,花姿就不想等秦锝佑了。她裹好來時穿的那件大衣,遞給南勁鋒一張徐麗娉的名片,“先生,商務宴請、團建活動或者工作閑暇想找個清淨地方喝點小酒,都可以來楓月海灣,我們那的酒好喝、菜好吃,您這樣的大人物來,管事的一定會以最高的規格接待,期待您的光臨。”
說完,便徑直走了。到了門口,正好菲傭在整理東西,她讓她等會兒轉告秦锝佑,說自己身體不舒服先回去了。
回去還是原來的司機送,司機詫異,他這還是第一次看見花小姐沒在别墅裡待夠一整晚就走了,心裡犯嘀咕,可先生有交代,花小姐的話可是要聽的。
司機:“花小姐,這就走了?”
“對,回楓月海灣去。”
“好嘞,那花小姐您先上車。”
粼港粼港,波光粼粼的海濱城港,三面環水,一面靠山,風水極佳。半山腰上就是别墅所在的富人區,可以俯瞰整個城市的燈海,時而有渡船鳴着汽笛聲緩緩而過,就像是宮崎駿動畫裡面的海濱小城,浪漫無比。花姿喜歡别墅到楓月海灣的這條路,打開所有的車窗,風不停的灌進來,就像是漫步在海邊一樣。好幾次秦锝佑在夜半醒來,身邊都沒有她,仔細一找,她在窗戶邊上看風景呢。
如果能一輩子這樣該多好,她不會老去,他也一輩子不會離開她,她就這樣繼續做他的愛人,有錢花,有風景看,她可以盯着燈海從年少看到年老,看到她死。
花姿就這樣吹着海風睡着了。夢裡面又是忘不掉的場景:明晃晃的燈,雙手被綁了起來,她尖叫撕扯都無濟于事,漸漸地視線被淚水模糊了,耳邊突然炸起一聲槍響,淚水就被鮮血染紅了,眼前一片血色,連夢裡秦锝佑的模樣也被鮮血染紅了......
車子行到市内,在一片繁華的市聲中花姿漸漸醒來。世界還是這個模樣,人來人往,燈火璀璨,交警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頭指揮這交通,車輛川流不息,人們紛紛趕往自己的小家,沒什麼兩樣,幸好,醒來時還是美好的人世間。
“不用開到裡面了,在前面的路口把我放下來就行了,如果秦先生那邊沒有外派你什麼事情,你就先回去吧。”花姿對司機說。
司機為難了:“小姐,這可不行,先生說了,接送您一定要到達目的地才能走,要不然不安全。”
商場上摸爬滾打,難免有些仇家。
“不用了,我又不聾又不瞎,楓月海灣在那兒又不會跑,這條道我走了不下幾千次,閉着眼我都摸得回去。你還怕我找不到地兒不成。回去吧。”話已經說到這樣的地步了,那司機小哥還是堅持着要把花姿送回楓月海灣才作罷,又見她面色不悅,所以容她在前邊走,他在後面開着車子緩緩跟着。
看來,還是秦锝佑的吩咐比較好使,秦锝佑的手下,唯他一個人的命令是從,誰也使喚不動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