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流水賬後,過了十幾分鐘靳斯則發來了一個紅包。
[ Jinn:紅包200元]
又或者是更為簡單的。
[初五:我和小姨帶克裡斯去散步了。]
[ Jinn:紅包200元]
嘗到了甜頭靳褚午為了要紅包沒少給靳斯則彙報,事無巨細到兒童手表裡的餘額賺的盆滿缽滿。
郗霧和靳褚午到達福利院已近黃昏,郗霧和院長交談着。靳褚午就在旁邊默默地聽,不錯過任何一個可以向靳斯則賺錢的機會。
福利院到了本該翻修的時間,但慈善款遲遲不到位。
院長有些焦急稍許抱怨了下,“郗霧,如果還是沒有好心人士捐款的話,我準備帶着孩子們去義賣你覺得怎樣?”
交談的間隙,有人喊了聲,“郗霧。”她應聲回頭望去,大門口出現的是臧蕪商。
臧蕪商雙手插兜姿态閑适的走向兩人,向院長颔首問好。偏過頭的視線移向郗霧,聲音清淡溫和一字一頓地說道:“郗霧,我說過的。我們一定會再遇見。”
臧蕪商的言語間給外人一種錯覺,兩人相識已久且交情笃深。
半晌無人說話,微妙的寂靜被院長打破。
“你們認識啊?”院長的言語間多了幾分試探的口吻。
臧蕪商沉靜開口,“就…”
他表現得沒有打算深聊的意思,卻給外人看來給這段關系蓋上了欲蓋彌彰幾個大字。
“那既然認識,要不你們一起去停車場把給孩子們的慈善物資拿來?”
郗霧本想拒絕,院長很快就被工作人員拉走了,臨走時還不忘帶靳褚午去食堂。
靳褚午朝兩人比了個ok的手勢,聽到能去食堂吃飯跑得比誰都快。
臧蕪商和郗霧兩人步行前往停車場裝卸區。郗霧這時候才想起,問臧蕪商:“你怎麼會也在這?”
臧蕪商答:“院長給我打的電話,我小時候一直在福利院長大,所以每周都會來做社工,你呢怎麼會在?”
“就一個偶然的機會認識了院長。”郗霧囫囵帶過并不打算和臧蕪商繼續探讨這個問題。
“Jinn呢?他沒有陪你來?我以為他會陪你一起。” 臧蕪商把話題引到了靳斯則身上又抛給了郗霧,見郗霧沒有搭話又繼續問:“還是說他不知道你會在這裡?”
人好像都是矛盾的,都試圖從側面旁敲側擊去探究自己想要得到答案。
于自己,與她和他。
而探尋答案的過程總帶着先入為主的個人色彩。
“郗霧,我們才是一類人。” 臧蕪商漫不經心的提了一句。郗霧沉默了好一會,讓臧蕪商誤以為她把他的這句話刻進了心裡。
她的沉默隻是不明白為什麼人與人交往都要帶着試探的成分,還要強加自己的主觀臆想,這些她小時候就已經看得太多了。
她13歲那年剛到靳家,母親試探的問她,“覺得靳斯則和靳斯禮怎麼樣?”
長大後才明白,母親不止是簡單的想知道她對靳家第三代的看法,更想知道的是自己的女兒能不能在靳家和自己一條心。
又在郗霧準備出國的前夕,母親借着親情的幌子為她所設下牢籠,“郗霧,你現在世界上就我一個親人了,你會好好替我看着靳斯則的是吧?”
恩威并施的試探,言下之意靳斯則在國外的一舉一動都得向我彙報。
可她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孩子了。
在英國這些年,郗霧一直在思考為什麼會喜歡上靳斯則,喻枝韫說這是心理學上的互補定律。
喜歡靳斯則是他活的坦蕩,他從不掩飾自己的欲望,赢也要赢的明明白白。
之所以能和喻枝韫能成為閨蜜,因為喻枝韫簡單率性,她的原生家庭給足了她做自己的勇氣。
靳斯則和喻枝韫就像一面鏡子,像極了郗霧想成為的模樣。
她沒擡眼,聲音微不可聞幾乎否定了他的答案,“我們不是一類人”。
後備箱裡黑色垃圾袋破損,打開的一刹那揚起了一層灰,緊接着玩偶被頃刻落下。
郗霧蹲下身撿起玩偶,抖落了覆在表面的一層厚厚的灰。臧蕪商在她身後看着,半蹲下身也一起幫忙,直至兩人指尖觸碰到同一個玩偶,擡眼時視線不偏不倚的相撞。
臧蕪商看着她,喊了她一聲,“郗霧。”指骨微蜷着,想輕輕揩掉她臉上落下的灰。突然想到了什麼,手指停留在了半空中又收了回來。
而這些舉動都被兩人身後的靳斯則盡達眼底,一股清冷沉靜的聲線在他們身後響起。
“你在幹什麼?”
靳斯則雙手插兜,目光淩厲的低眸看着臧蕪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