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次,”王英翕光顧說話,才後知後覺他答的什麼,猛一找補差點兒咬到舌頭,“不不不,我有小電瓶,你忘啦?騎過去可要方便多了,我就下午上班了去找個同事,你去辦你的事兒,不用管我。”
陳治宇又說:“那忙完再聯系,晚上一起吃飯。”
再聯系?一起吃飯?王英翕隐約感覺不太對,飛快反應了一下,可她匮乏又遲鈍的情感經曆并不能為她解答陳治宇的意圖,她根本就沒什麼可圖的嘛,果然想太多了,“哈哈,”人一旦不再糾結,就會豁然開朗,“那敢情好,今晚我請客,叫上周哥一起呀。”
午後,王英翕騎着她的小電驢閑悠悠地從文華苑開到公司樓下,暫别近兩個月的園區再踏進突然就有些心潮澎湃了,也不知道她的好朋友— —
想啥來啥,她一晃眼就逮到晚來還不緊不慢專注玩手機的梁晨,“大閨女!”
梁晨在人行道站住了腳步,扭過頭來驚喜地看到她,小碎步跑了過來,“小英翕!”梁晨就着頭盔抱了一下她的腦袋,“可算回來了,想死我了,新公司的事兒忙完了啊?回來了還走麼?等等,你該不是受了委屈回來的吧!?跟哥說,不,跟你喻總說!哥膽子也小,”
“哎喲行了,”王英翕彎腰挂頭盔,嫌棄道:“叽裡咕噜沒完沒了了,你膽子小你還擱着悠哉悠哉呢?遲到二十分鐘了都!”
梁晨挺起腰杆,嚣張地晃了晃手提袋,“看着沒!小胡哥請客,我奉命買咖啡去了,别用遲到這詞兒羞辱我啊,我的工作态度你還不清楚嗎?踩點可是我的底線......”
梁晨炮語連珠的本領想念歸想念,能不能承受又是另一個回事了,王英翕縮着脖子要從邊上溜,被梁晨眼疾手快拎住了後衣領,“......你回來幹嘛啊?有事兒啊?”
王英翕小雞崽兒似的掙開,邊溜邊說:“應該有吧。”
電梯門徐徐打開,王英翕低着頭就瞧見一雙熟悉的皮靴子,“英翕?”正是喻千星,“怎麼回來了?”她臉上有驚但沒有喜,王英翕趁她走出電梯這兩步,近距離地觀察到她連臉色都帶着一絲不對勁。
梁晨沒皮賴臉地搶答,“她回來辦事兒。”好似沒瞧出丁點的異樣。
“啊,我回來看看你們。”王英翕下意識又以為自己想多了,“你,要出去辦事兒嗎?”
喻千星緊了緊單肩包,随口道:“有點事兒,你跟梁晨上去吧,我先走了。”
王英翕喊住她,“你去哪兒?不遠的話我送你啊,我騎車來的。”
喻千星看着她,眉心微蹙了一下,有點欲言又止,猶豫兩秒後些許遺憾地說:“不了,我打車就行,我先走了。”
“奇怪,”梁晨把着電梯門,偏頭示意她進去,“這人不老早就哼着要坐你小電驢麼?這難得有機會還不坐了,辦啥事兒去啊這麼急。”
王英翕倚靠在扶手杆上,聳了聳肩,“我哪兒知道啊,不過你不覺得千星情緒不太對嗎?”
梁晨低頭翻着手提袋,“太累太忙了吧,我看她最近都這樣,你也知道周哥他們組都是一群混子,上周例會被潘總毫不留情的批了,之後他們組情緒都喪喪的,可憐我喻總啊。”叮一聲電梯門打開,梁晨遞了杯咖啡給她,“喝拿鐵,我領命去了,大家夥還等着我續命呢,晚上有空一起吃飯啊。”
王英翕把咖啡推給他,“我喝不下了,你續吧。吃飯的話晚上再說。”梁晨才不跟她客氣,不帶轉地把咖啡又裝回袋裡,麻溜領命去了。王英翕杵在原地,想來看的人一個見着了一個外出了,她頓時有些迷惘,後來本着“來都來了”的著名心理調适,去了趟辦公室。
結果毫不意外,依舊十分不湊巧。整個綜合,除了留守打網遊的方子傑,其他開會的開會辦事的辦事,全都出去了。她跟方子傑客套了幾句,自覺人家實在騰不出心思閑聊就開始假裝找資料去了。百無聊賴之際,陳治宇發來一條微信,“遠哥問你晚上想吃什麼?”
簡直是救星啊,王英翕打字回複,“燒烤?我們小區那家,遠哥不是念叨很久了麼。”
“你忙完了?”
王英翕剛回了個“嗯”,那頭就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你想吃燒烤麼?”
王英翕伸着脖子瞄了眼方子傑,捂着話筒說:“我一般吧。”
“不用顧着遠哥,吃你想吃的。”陳治宇邊上的周弘遠聞言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那,吃泰餐怎麼樣?我還能吃點甜品。”
“好啊,遠哥定位置。”陳治宇換了邊手接聽電話,再次無視掉眼睛瞪得像銅鈴的周弘遠,“那你要過來找我嗎?還是想回家,”
“方便嗎?”她想去找他,但不想顯得太想,于是她改口說:“去你們公司還能見着明星呢,如果方便的話我想去見識見識,哈哈。”
陳治宇隔着聽筒都笑出了聲,“當然方便,我讓遠哥下來接你,對了,别騎車了,晚上我還送你回去。”
王英翕應着挂斷電話,忙不疊溜了。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她這第三回踏進慎行都感覺跟回了家似的,自在舒坦還有人在等,就連她打着說見明星的幌子都如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