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宇是遊斯淺在車子圈内結識的朋友，對于買車賣車，各種路子都有。

“他想壓低多少？”遊斯淺二話不說問。

“一百萬。”

遊斯淺擰眉，庫裡南就算是二手車，價格也不會太低，況且他新買不久，又不常開，挂的價格都快對折了，對方居然還要砍價。

“不商量。”遊斯淺果斷拒絕。

蔣宇驚愕，原本以為這單能成，畢竟是遊斯淺，壓個一百萬對他來說随随便便就出了，怎麼現在一個口都不松。

不會是遊家逼得緊，他要跑路了？

“遊哥，你這都第二台車了，怎麼？最近真的困難嗎？”蔣宇試探問。

遊斯淺沒有回答，他思索一番，“最多給他壓五十萬，庫裡南都樂意買，這五十萬算什麼？”

蔣宇：“遊哥，那你可能誤解了，對于這類車子，買二手的，基本都是咬緊牙關的，比如，你會買二手嗎？”

蔣宇接觸的圈子，車子來源都是遊手好閑公子哥大千金，車子去向大部分都是打腫臉充胖子的豪門預備役，想要進入頂級豪門，但錢包吃緊，便宜點入手，能緩口氣。

遊斯淺沒再說話，京北繁華區的一千坪，還是天地樓，單位都是以憶結尾，盡管外人看來他都快混成富一代了，但這些年他花的也不少。

壓太多就湊不齊了。

“你再挂一挂，看看有沒有人出得多一些，對了……”

遊斯淺猶豫着，補充：“還有一輛黑色的瑪莎拉蒂MC20，如果價格合适……也出了。”

蔣宇聽到遊斯淺明顯的惋惜，“我盡量出手庫裡南吧，瑪莎拉蒂再說。”

蔣宇知道遊斯淺喜歡車，所以手頭上豪車不少，現在突然一連甩三台，肯定是有事。

他并不打算讓遊斯淺為難，畢竟按照遊斯淺的人脈，貪他這一單，不如幫他這一把劃算。

人脈結下來，但凡以後遊斯淺朋友圈給他打個廣告，好處可是源源不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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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渝繪和施年森約在一家京北特色餐廳，選了包間，畢竟這會兒她還是不要太過抛頭露面的好。

大包間，大桌，服務員上了菜，又現場切，一個個包好，這才慢慢全數撤離。

等安靜下來，施年森夾一份到林渝繪碗裡，“這家店确實不錯，以前我還在京北時候就常來。”他如同是和老朋友講話的語氣說。

林渝繪禮貌笑着吃了一口，放下筷子，開門見山說：“以後直播，你還是别刷禮物了，挺為難的。”

施年森并不意外她的話，反而幫她夾了另一樣菜。

“為什麼為難？”他放下筷子，雙手虛握拳擺在桌子上，加上西裝效果，看上去像是等待下屬工作彙報，有疏忽就會立刻批判那樣嚴肅。

林渝繪莫名覺得背後發麻，她和施年森對話的時候，總有一種他是上位者的感覺，她不喜歡。

“你為什麼一定要給我送禮物呢？”林渝繪視線迎回去。

在又大又空的包房裡，隻有兩個的狀态下，甚至可以聽得到回音。

施年森略微思索的表情，伴随她剛剛虛張聲勢提高音量的回聲，林渝繪蓦然發現，施年森的好看是客觀的，和他的氣場一樣，無差别攻擊所有人。

他思考時盯着桌面的果茶，也是那般入侵模式，他隻是天然這樣，不是針對她。

林渝繪悄悄松了一口氣，但神經還在緊繃，因為她在等施年森的答案。

“我想你應該知道原因的。”施年森繞過去，不打算用自己的嘴巴去撕破那層窗戶紙，畢竟他總是擅長後留後路。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們想的是一樣的，但我可能要提前說一聲抱歉，如果可以，我們會是很好的朋友。”

林渝繪留着體面，她第一次感覺自己長大了，講話學會了彎彎繞繞。

如果對面是遊斯淺，她應該直抒胸臆一個“滾！”解決所有。

施年森聽得出她的深層含義，嘴角泛起無奈的淺笑，他颔首，晃了晃杯子裡的茶水，若有所思抿了一口。

“是因為遊斯淺嗎？”施年森追問。

原本還算有把握的眼神，在說出遊斯淺三個字的時候暗了下去。

對上遊斯淺，他還是做不到百分百把握，施年森這樣想。

林渝繪就看着他拿起杯子又放下，然後拿起筷子夾了菜，放入嘴裡，即使表情不崩，但他的動作比平時快了。

他好像不太開心。

“抱歉。”林渝繪内疚。

施年森鼻子輕輕出氣，拿來公筷給她夾了兩份，沒有看她，眉眼一如往常的沉穩說：“聊天不妨礙吃飯。”

林渝繪趕緊聽話，塞了滿滿一嘴。

“林老師。”施年森側頭，盯着她鼓起的臉頰，看得旖旎，似笑非笑。

“嗯？”林渝繪像一隻倉鼠一樣停住，眼睛圓碌碌看着施年森。

剛剛的端莊已經是林渝繪極限了，現在她隻祈禱施年森不要再給她挖坑了。

“最後一次叫你林老師了，盡管這個老師不太稱職。”施年森開着玩笑，“什麼都沒有教我。”

林渝繪尴尬嘿嘿兩聲，用力咽下食物說：“你不用教了，都說了你……”

“你今天請我吃飯，是為了答謝我給你送禮物的嗎？”施年森打斷她。

林渝繪緊忙點頭。

“那這個答謝是不是太簡單了？”施年森意味深長說，“畢竟我刷了很多，一頓飯恐怕不太能還呢。”

林渝繪愣住，她迅速拿出手機，“對對對，我現在還給你吧，太多了，我都……”

“繪繪。”施年森用寬厚的手掌蓋住她慌亂的雙手，一股施年森特有的涼意從他掌心傳到她手背上，林渝繪頓了頓，愣愣等着他繼續開口。

施年森半眯起眼睛，“你送我一幅畫，去藝術街36号，現場幫我畫，待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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