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臨近正午,太陽直射在窗戶上,看一眼都覺得灼傷的程度。
客廳内空調溫度掉入冰點。
讓沙發上兩個抱在一起安穩入睡的成年人免去夏天燥熱。
林渝繪又做夢了,夢見自己掉進糖罐裡,周圍是五顔六色的棉花糖,額頭蹭在上面軟乎乎的。
她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撞上去的話應該duangduang的,很舒服。
于是,她擡起腦袋。
砰-
“啊!”
如同磕在牆上一般,疼得她眼淚流出。
什麼破棉花糖,跟骨頭一樣,她趴在上面蹭了蹭,嗚咽。
“嘶……林渝繪你大早上又發什麼瘋?”男人疼到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咦?誰在講話?
林渝繪撕開沉重的眼皮。
遊斯淺正垂頭,滿臉疲憊看着她,似乎是無能狂怒但又不敢輕舉妄動,隻能眼神警告。
林渝繪嘿嘿兩聲,又靠回他胸口。
肯定又做夢,遊斯淺怎麼可能在她房間。
一回生二回熟,何況是第三次夢到他,她已經無所畏懼了,反正夢裡對他做什麼他又不知道。
但是……
他臉上的妝怎麼是昨天舞台上的,以及這個觸感,怎麼會這麼真實?
她雙手開始遊走。
胸口沒有遮擋物,她緊貼着的肌膚緊實飽滿,腹部凹凸有緻,像是……她夢裡巧克力的排版。
林渝繪悄悄睜眼。
!
她就趴在遊斯淺身上!
剛剛她撞的是遊斯淺鎖骨!
“醒了還摸?”遊斯淺半眯眼警告。
林渝繪猛起身,然後捂住眼睛。
“流氓!你怎麼不穿衣服?!”
遊斯淺上衣脫在後背,隻有袖子纏繞在手腕上,露出白皙的上半身。
薄肌誘人,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林渝繪透過指縫又偷偷看了一眼。
嘶~他真的沒有穿~
王八蛋,不知道這個房子還有女生嗎?光膀子能不能看看時機!
耳邊傳來遊斯淺沙啞的咬牙切齒,“這是昨天你扒下來的……”
“我?”
放下手,遊斯淺正面目猙獰穿上襯衣,林渝繪撇過眼,“怎麼可能,我脫你衣服做什麼?”
她就記得自己要喝酒,遊斯淺把杯子搶走了,然後天旋地轉頭暈目眩,就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林渝繪抱住胸口,“渣男!你不會趁人之危,昨晚對我……”
話還沒說完,遊斯淺假笑一聲,把剛穿好的襯衣打開,露出潔白的腹部和胸口。
她“啊”了一聲又閉上眼。
太羞恥了,就算這裡沒外人,也不至于如此坦誠相待。
遊斯淺:“别裝了睜開吧,數一數我身上有多少條劃痕。”
林渝繪睜開一隻眼,愣住。
他腹肌有四道從左往右的指甲刮痕,胸口兩邊也有長度不一的傷,微微泛紅,還沒來得及結痂,看得她毛骨悚然。
遊斯淺又重點指了指自己左側肩膀。
一顆暗黑色的草莓。
“我……我幹的?”她心虛問。
“你覺得這個地方我能自己種?”遊斯淺不以為然。
林渝繪咳嗽兩聲掩飾尴尬,然後沉下臉,“一定是你昨晚想占我便宜,然後我還手就把你劃傷……”
話沒說完,遊斯淺點開手機,裡面傳來她發嗲的聲音,“老公~我來啦~”
那一瞬間,林渝繪覺得天塌了。
太丢人了……如此嬌嗔娴熟的叫法,是得多渴望才能喊得出來。
遊斯淺得意将手機湊到她跟前,“你老公現在命令你,今天之内把昨晚砸的牆補好,否則罰款。”
一聽罰款,林渝繪從羞澀狀态跳出。
不能宿醉一頓第二天醒來還讓人坑了,為什麼砸牆?不就是遊斯淺讓她往那個方向扔的嗎?
“呸!肯定是你故意引導的,我會主動喊你老公?我不把你弄死就不錯了。”
林渝繪搶過手機,進度條拉到最前面。
遊斯淺的聲音,“好了,老公在這裡等你,别哭了,過來吧。”
看!果然是他先起頭的!
林渝繪抱手,等他解釋。
遊斯淺狡辯說:“你昨天想拿錘子砸我,我隻能出此下策,不然今天就看不見我了,你還有可能被抓去關。”
“活該,讓你不當人。”她邊說邊操控手機。
“喂?你幹嘛?”遊斯淺伸手搶。
她往後仰,差點失重往後摔,遊斯淺一把摟住她腰間拉回來。
林渝繪無動于衷,删除視頻,手機扔回去,抱手歪嘴得意,“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就當沒發生,反正我不會喊一個渣男老公。”
一定要删,免得以後遊斯淺總拿這件事笑話她。
遊斯淺拿起手機挑眉,删這個有屁用,還有恢複功能。
他上下打量她說:“那這位大人,你能不能先從渣男身上下去,壓我一整晚,腿麻了都。”
林渝繪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坐在他腿上,她壓着的位置……以及……沙發旁邊的腰帶是怎麼回事?
遊斯淺不會……進去……
王八蛋!臭流氓!趁她喝醉居然這樣對她!
她不敢動,伸手掐住遊斯淺脖子。
遊斯淺往後仰,咳嗽着艱難說:“大小姐你先起來再說行不行?我已經很難受了!”
也是,事已至此,先看看什麼情況。
她視死如歸起身。
呃……
好像無事發生。
不可能,孤男寡女,他衣冠不整,怎麼會如此平靜。
林渝繪拿起腰帶,套到遊斯淺脖子上,“說!你昨晚對我做到哪一步了?”
遊斯淺擡起下巴,不掙紮,任由她玩弄,“你不如去洗漱一下,看看自己有什麼痕迹,再跟我比對一下,好好想想昨晚是誰吃誰的豆腐。”
“胡說!我都喝醉了怎麼可能對你……那啥……”說不出口,林渝繪支吾換了個表達。
“那我問你,白巧克力是什麼意思?你昨晚摸着我腹肌說好吃又是什麼……唔……”
林渝繪捂住他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