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能在上課溜神幹這事兒的,傅筱憂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她。
兩人眼神一對視,王芷嫣就露出來心領神會的笑容,示意傅筱憂趕緊打開來看。
傅筱憂一打開來,就是這潦草飛舞的幾行字:
筱憂,我得一小道消息,那就是過幾日會舉辦春獵,因文山殿重整老師缺乏,破例四舍同上,這都不是重點。重要的是,這次采取獎賞制度,自願組成四人小隊,第一組能得神秘獎勵。
最後四字還着重圈了起來,能看出寫字人的激動與躍躍欲試。
而傅筱憂看完,非常的平淡沉穩如同練字一般寫了回複,然後眼不紅心不跳扔到王芷嫣桌子上。
王芷嫣揣手期待打開一看,笑容僵在一瞬間,回複隻有三個字:挺好的。
對比自己的洋洋灑灑的幾行字,傅筱憂的幾個字讓人看了心寒。
但還好,王芷嫣想了想,誰讓她是傅筱憂呢,又重新活了起來,重拾熱情回複:“那筱憂,除了我,你還想讓誰加入我們的隊伍?”
非常的自信呢,傅筱憂輕微挑眉,驚訝于芷嫣熱烈與直接,轉念一想,又輕輕的笑了,奇怪自己剛才的想法,因為芷嫣似乎一直如鳳凰花一般明媚燦爛。
傅筱憂改變了坐姿,用手閑散撐着腦袋,用書抵着下巴,看似思考夫子提出的問題,實則想着讓誰加入呢。
她歪了歪頭,一撇一捺寫下了答案:
傅筱憂,王芷嫣,楊微,葉鶴安。
傅筱憂是有私心的,她想讓芷嫣和楊微重歸于好,還有就是……她許久沒見他了。
距今以來,一牆之隔,已足足十五日。
王芷嫣看着紙上名字礙眼的兩個字,心一煩,将紙揉成團,随手丢了。
可沒成想,這紙團和長了眼睛一般,滾去了楊微的腳邊。
楊微看到這紙團從何而來,移開了目光,腳上彙足了力,無辜的紙團就這樣被一腳踢開,不知所蹤。
王芷嫣哪忍得了自己的紙團被一腳踢開,這一腳分明是via在了她的臉上,蹭的一下站起來,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連同夫子。
夫子不解,疑惑的撓了撓額頭,看向怒火中燒的王芷嫣:“是我課講的有哪裡不對嗎?”
王芷嫣搖頭,不想對着無辜人亂發火,于是攜滿腔怒火腳步蹬得響亮走了。
夫子送了一口氣,但看到學生走了,身為老師隻能去追,臨了丢了一句:“也到午膳了,那就提前下課,記得溫書,溫故方能知新呐。”
這一句囑托還是淹沒在提前下課的興奮躁動中。
傅筱憂收拾了東西也想追上去看看,但是卻回頭瞥見楊微低垂的頭,看上去有點低垂沮喪的樣子,她放慢了腳步,選擇了回頭。
楊微眼中無神的看着遠方,突然注意到旁邊多出來的人影,楊微看到來人是傅筱憂,淺淡的揚起一個微笑:“怎麼了?怎麼不去找她。”
傅筱憂搖了搖頭,“我覺得,你好像有點不多,有點不像是我認識的楊兄了。”
“是嘛?”楊微嘴角抿起又很快消失,眼神向下,躲避着傅筱憂的目光,抄起自己的包,繞過傅筱憂,丢下一句“那我先走了。”
傅筱憂明顯還沒反應過來的樣子,沒有想到楊微走得那麼快,她沒有想錯的話,他是在躲她。
傅筱憂眉頭擰起,籠上了淡淡的愁霧,眼神帶點傷感,有有點不知所措,最後步伐沉重的離開了學舍。
丁冬舍的人陸陸續續的都走光了,那坐在西邊靠窗的人才慢慢有了動作,理了理衣擺,散漫的伸了懶腰,突然腳邊踢到什麼,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蘭席徽眼眸低下,看到在他的桌下有個紙條,換做平常,他斷然是不會彎下腰的,他可沒有看别人隐私的毛病。
但是今日卻鬼使神差,等他反應過來時,紙條已經被他撿起拿在手心。
他嘴角微微抽動,内心有些鄙夷自己的舉動,但是手卻實誠的将紙團打開,等看清了紙條上寫了什麼。
他彎唇一笑,眼底蕩開了輕佻玩味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