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倒在地的徐大人,頂着宇文帝與錦衣衛緊盯的目光,越來越慌,說道:“回禀陛下,臣确實不知啊。臣與嚴明安隻不過是幼年時玩了段時日,平日裡也僅是點頭之交,完全不知他平日裡的行蹤。請陛下明察!!”
宇文帝沒說話,直盯盯地看着徐大人,似笑非笑。感受到視線的徐大人,心中的防線一層層崩塌。
皇帝這是全知道了?錦衣衛全查出來了?
他跪在地上微微顫抖着,冷汗一層層冒出來,将徐大人的衣領漸漸打濕。沉寂的大殿,沉悶的環境,讓徐大人的心完全亂了。
但他貧瘠的大腦無法産出更為靠譜的理由,一想到之前家裡長輩的密謀談話内容,他又重重地行了個大禮:“陛下,嚴明安是否有……有…罪自有大理寺審理。錦衣衛……無诏便将嚴明安私自下獄,絲毫不将陛下放在眼裡,可謂是欺君罔上啊!”
他越說越大聲,似乎是在給自己信心。
聽到這話,秦玉淩的嘴角抽了抽:這人真的好像是蠢的。衆人皆知,錦衣衛抓人并不看诏書。他當面說出來,不過是想拉些人一起下水罷了。
“哦?”宇文帝皺起眉頭,眼神輕飄飄地往人群中看去。
“陛下!臣有罪!”站在官員中的梅遼聽到此話,走了出來,跪倒在地。
梅遼身着大紅蟒服,身形修長,腰間跨着象征身份的繡春刀。他一出來,所有官員都放緩了呼吸,這可是全錦衣衛最兇的一位,被他盯上的,無論如何都會被撕下一塊肉來。
“是臣辦事不利,請陛下責罰。”梅遼恭敬地回道。
宇文帝看了他一眼,笑道:“押嚴明安下獄的又不是你,朕相信,朕的愛卿做不出來這事兒。”
“陛下!”梅遼眉頭一皺,剛要回話。
“來人,把昨夜私自下嚴明安獄的錦衣衛給朕提上來。”宇文帝沒管梅遼。
秦玉淩聞聲一驚,有些擔憂地看向梅晚。他也想不明白宇文帝早上還和顔悅色的,到了早朝一下子又要問罪梅晚。
梅晚心下一歎,果然做臣子的就逃不出幫上峰頂包的責任來。但宇文帝的口谕當前,容不得她再度多想。
她出列走向大殿,跪倒在地,回道:“錦衣衛校尉梅晚,參見陛下。”
宇文帝往後微微一靠,說道:“原來是梅遼的義弟啊,怪不得如此膽識過人。”
“真是,好大的膽子!”
宇文帝的聲音威嚴十足,吓得官職低的官員們冷汗直冒。
“回陛下,臣昨日隻是按照規定進行巡邏。路過嚴府的時候發現有黑衣人進了嚴府,為了保護嚴大人才進了嚴府。誰知嚴大人在皇城犯下這樣的事,為了人贓并獲,臣猶豫再三,這才犯下錯事。請陛下責罰!”
梅晚跪在地上,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看得秦玉淩抽了抽嘴角。
她真的好不要臉……
昨晚下手之迅速,人員之嚴密,絕對不會是臨時起意。即使宇文帝隻是想做個表面功夫,但這理由未免過于牽強。
所有人都認為,依着陛下的性子,這梅遼的義弟,看來是要吃些苦頭了。
“竟是如此,哎——”宇文帝長歎一口氣,“那按照梅校尉的說法,這也算是事出有因了......這可如何是好呢?”說罷他便裝模做樣地苦惱起來。
宇文帝竟然是這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