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傷到命?”在床邊站着的張塬埕看着太醫在葉傾裸.露的皮膚處看來看去,摸來摸去,頓然開口。
“禀告陛下…未傷及要害,全是外傷,不過有的較深,需要上一下藥。不知此人為何受了這麼多的傷?”太醫打開了他的工具箱翻弄着。
“朕不知,看守的士兵全死了,來不及問。等此人醒了,朕會親自問他發生了什麼。”
過了好一陣,太醫已經處理好回去了,此時房間有些安靜,若不是葉傾聽到了另一個人悶沉的呼吸聲,他也以為沒人了。
張塬埕坐到了不遠處|男孩看不到的地方,手裡雖拿起了奏折,但眼睛卻不時瞟着床榻的位置。
葉傾在心裡過了一遍那人可能會問的問題,原本他也有幾分想催眠那個皇上,但他的催眠技術還是不夠純熟,他目前隻能給意志平弱的那一類普通人灌輸一些話,讓他們的意識裡認為這些話是正确的,篡改他們的認知。不過隻能用于一小部分,意志力強大的他不能百分百确定可以成功催眠。
如果失敗了風險對他來說也是很大的,會被懷疑,再次催眠就會變困難,他如果那麼做相當于損敵一千自損八百,不到萬不得己他是不會嘗試的。
葉傾是在初中就對催眠術感興趣的,不過他不滿足治療型催眠,他從那個時候開始自學了很多,嘗試把自己的想法加入催眠。
他的第一個實驗對象,就是曾經追求小璐的那個男人,他找到機會約那個男人到樓頂,說小璐在那裡等他。
男人來了沒看到小璐他便又說了一些,比如:小璐她讓我告訴你,她同意跟你相處,不過這裡太冷,她先去别的地方了,你想見她嗎?想聽她親口說嗎,我帶你去那個地方。
那個男人激動中放松了警惕,男孩走到了他的面前,與他對視,開始一句一句說着引導那人的話,男人的眼睛出現了明顯的呆滞,葉傾知道他已經成功了。
男孩的語氣柔和卻極具穿透力,引着男人一步步走到樓頂邊緣。
想跟她在一起嗎,跳下去,你們會永遠在一起。把那枚戒指吞下去,你的愛就不會消失。
接着往前走,你會發現盡頭是你最想要的東西,跳下去,你會沒有痛苦,向隻翺翔的鳥兒飛起來,去追尋你想要的人……
男人墜了下去,葉傾心裡在為自己的催眠成功了而高興幾分,往下看了一眼,瞬間心裡大亂,不是因為血濺到雪上的屍體,而是他沒想到他心愛的女孩正在樓下。
葉傾慌了,又不知道小璐有沒有看清他的臉,不過他後知後覺也極度慶幸其中錯開了幾秒,那個人沒有砸到小璐,不然後果他也不敢想。
男孩睜開了眼,撇掉那些不好的回憶。輕微動了下胳膊,準備支起身,沒想到後面突然傳來腳步,張塬埕威風堂堂的走了進來,眯着眼睛看着葉傾。
“……”
“醒了,那些士兵是怎麼回事?”
張塬埕走到床鋪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确定這個皇上的意志力會比較高,葉傾果斷放棄催眠,面不改色的開口撒謊。
“不清楚,那兩個人進來的時候,說要提早幫幫你,給我一些教訓,然後他們拔起劍對我出手,我爬出牢門,他們仗着我有腳鍊走不了幾步,在外面教訓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在我快昏迷時他們吵了起來,還打架了……剩下我就不知道了。”
葉傾面帶真誠不露破綻的說到,抱住了一旁的金色龍紋被子,沒有注意張塬埕臉上快扭成一團的神态。
朕的被子被他抱在懷裡為什麼像他剛侍寝完朕般……
心神不穩的感覺朕不說。
床上的男孩表情清冷,突然又跟想到什麼一樣又把被子扔開了。
“……”
差點忘了這是誰的被子誰的床,葉傾動了動腳,一起從床上移了下來,剛想起身,一側肩膀被面前的人按住。
“想幹什麼?”張塬埕沉聲問道。
“……這裡好像不是我該待的,我不是應該在大牢嗎?”
“你居然想回去?”張塬埕眼裡更不解了,這人出了大牢重見天日,居然還想回去?為什麼跟他想的不一樣,他以為這人也會懇求他放過,給他做牛做馬等等誇詞。
“你喚何名?”張塬埕看着葉傾的眼睛,不知是不是錯覺,這人眼裡跟有妖力似的,一不注意就會被他控制一樣。
張塬埕對葉傾的疑惑更深了,眨了眨眼捏住男孩的下巴,仔細的看他的眼睛,不知多久似乎是确定剛才那是錯覺才慢慢收回了手。
張塬埕剛剛捏他下巴的時候聽到男孩說他名喚葉傾,此時葉傾正有些不解的看着張塬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