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黑色泛金的外袍下女人拳手微松,失望又略帶不甘的抿着殷紅色線條流利形狀完美的唇。
嘴角始終都沒有很大的起伏,按了幾下空中顯現的半透明鍵盤,女人收回了手後,那些字母瞬間消失了,她的背影一片冷然與神秘,明顯心情不高的轉身離開了這裡。
‘世界外來bug已強制修複,檢測一人已重生,為避免後續出現bug,導緻特殊世界線不平穩,将強制縮短此人物生命百分之五十,剩餘時間折為八、七、六、五……三。’
“言言……不要放開我……不,不要,别跟她走!言言!”男人眸子睜開透出濃厚一層的驚慌和不舍。
還未反應過來周圍環境,下一秒喉嚨裡奇異的感覺先湧上來,謝瀝琛被動猛地趴在地上吐出一口黑血,這讓剛進來的管家突然看到這一幕吓得腿一抖眼鏡飛了出去——
“少、少爺!哎呦呦您這是怎麼了!”
男人剛醒來,思維卡頓了一下,然後想起,我不是已經跳樓了,怎麼還活着。
“少爺身體哪出問題了嗎?!怎麼會這樣…我現在去叫醫生,您千萬别亂動!今天f大開學這可不能去了啊!”管家說完焦頭爛額心髒抖了三抖的跳跑了出去。
“開學?”他的眼睛從剛剛未回神的呆滞朦胧變得清明,剛才那莫名難受而忍出的水汽也逐漸消失。
謝瀝琛還有些不敢相信,瞪着黑的有些吓人的眼珠子張望四周去看日曆,混沌的腦袋瞬間清醒,八月三十号……
“我…為什麼,不可能吧,我回來了……我重新回到了這個時間段了?”
謝瀝琛腦袋回想着曾經的記憶……這不是假的。轉頭眯着眼又仔細看了看日曆。
“……我真的,回來了?我*!老子回來了!終于……還能遇到她了!我的言言!”謝瀝琛逐漸高興地揚起了笑容,激動的從床上站起來,瘋狂捏自己臉,難言心中的高興又仰頭嚎了一聲。喜極而泣時突然身體傳來一陣劇烈的異樣,不适的咳了兩聲,下一秒“噗——”的一聲瞬間給旁邊的大白牆挂上了喜慶的色彩。
“…咳,咳。”咦?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我為什麼會……
“啊啊啊啊啊!”剛扯着醫生火速趕來的管家看到這種場景,年邁的心髒瞬間承受不住似帶着腦子撲騰一塊暈了。管家翻白眼倒地後留下一邊張着嘴看呆的醫生在風中流浪。
夏末。
外面泛着依舊冒眼的陽光,光線均勻的灑落在敞亮潔淨的走廊上。
“咔”的一聲,一扇門在此時被打開,清晰淡柔的聲音從裡傳出。
“我出門了。”花言月拉下把手步尖輕柔的向外走去。
往日裡都會得到回應的聲音,雖然已經不存在了,但還是不由自主的慣性一聲。
花言月向門内冷清寂靜的走廊客廳掃視了一眼,不知想了什麼。将手裡拎着的挎包随意地放在行李箱上,一并拉着,精緻的面容上僅是一片冷清。
門反鎖好後,花言月走到電梯間按下樓層。
現在已經8月底了,悶熱的秋老虎時期,此時電梯間的片刻陰涼讓女孩的臉上浮現了幾絲惬意。
等電梯的片刻,花言月微微歪着頭靠在一邊的牆上,一雙毫無雜質的黑瞳不輕不重的将視線落在了f大的新生入學注意事項與規則上,白玉般的指尖利索着夾開手中的小冊子,裡面石墨黑的字體排列有序的寫着:
1文明校園:禁止多人大聲喧嘩。
2秩序遵守:禁止在走廊奔跑。
3……
7遇到人多的地方請繞道,疏通良好道路,請勿造成不便。
……有群衆尖叫時請勿去湊熱鬧,會有學生會前去制止,管理秩序。
……
有點怪怪的呢。
花言月眉眼帶着幾分柔美溫和,微微上揚的眼尾略顯柔媚靈動,眼底的幾絲好奇和疑惑轉眼就被一抹冰冷的趣味取代,頓時嫣紅的朱唇輕輕開口:
“這個學校有明星?還是什麼大人物?哦,好像聽說過f大的确是有幾個身份特别的人……那應該就是會讓一些女生失聲尖叫的原因。”
花言月摸索着這本冊子看着,喃喃自語。
忽然女孩的臉上無聲中多出了幾分玩味,眼裡浮現幾絲探讨的意味。或許這個學校不會那麼無聊呢,以後又會發生什麼呢,一個人的新生活,會有誰與我攜手共進嗎。
呵……我在想什麼呢,好奇怪,很少這麼幻想起來,受她影響了?我一個人明明也可以呢,努力學習,創就自己才能取得好的發展啊,明明那些東西都是和我無關的,隻是對我是無關的……
突然身旁的電梯“叮”的一聲打開了。
花言月回神,眼中浮出一層淡淡的散漫,眉毛微垂,卻沒有松懈自然的端正了身子,那本看過了就等于已經沒用的小冊子被她輕飄飄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随後沒有吭聲的拉着身前的行李走了進去。
眼裡恢複着往日的平靜,墨般的長發被她随意的紮在身後,隻留下耳前那兩縷半長的發須,隐隐遮住她那線條分明不失柔和的下颌線。
女孩的臉長的可謂是萬裡挑一的感覺,五官讓人覺得像是柔光甜朗,又很驚.豔不俗非常耐看的一類。
若不是女孩現在的神韻太過孤傲漠視一切,讓人覺得難以接近,單從外貌來看,她的容顔絕對不俗,耐看驚人的程度相當于她年邁高齡時也不會覺得她難看。
電梯由19樓逐漸下降,到了一樓時花言月才從包裡拿出一頂白色的棒球帽,利索的扣在了頭上,松散的齊劉海被壓的緊貼頭皮,有幾分悶熱傳來。
一出來,刺眼的光線便照射到女孩身上,隻見周身被灑落上耀眼的光芒,加上那與衆不同無暇的氣質,身着白T,可能在别人的眼中又成了散着聖潔輝光的天使。
女孩皺起眉梢,陰影下的雙眼隐藏着燥意向前看去,她叫的車就在那裡等着。花言月走近過去,完全不帶拖拉的将行李交給了司機,随後自己則将劉海淩亂的揉了揉,毫不顧忌形象。額頭散了熱,才随意的壓下帽檐整個人直接窩進去癱在了後座上。
……
“嘟…嘟…”
電話的振動聲忽然響起,花言月瞥了一眼來電人,然後才擡手點了接聽。
“嘟—喂喂?阿花,你現在到哪裡啦?我昨晚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不接啊?!”清澈靈動的嗓音即刻從話筒裡傳來,不免夾雜了幾絲機械感。
花言月總是對這些小地方莫名感到一股熟悉,但找不到原因,花言月便沒過多在意。
“我剛坐到車,昨晚忙着收拾行李,沒有注意。”花言月語氣有絲敷衍的回到。
“哦…行吧。花花,你猜猜我現在在哪兒呢?嘿嘿~”董小璐略帶戲谑的聲音傳過來默默地在空氣中漂浮着,花言月安靜了一會兒。
……這不說我咋直接就能猜…嗯?好像聽到了什麼雜音。
“你這是在飛機裡嗎,準備回來了?我沒猜錯嗎飛機裡能打電話?”
花言求證般又仔細的開了下免提,聽出對方那裡細雜的噪音,其中很有标志性的一點:“先生很抱歉,乘坐……機時是……不能開窗的。”
“噗……哈哈哈哈!”
“叮咚!居然猜到了呢,飛機裡怎麼不能打用飛機上的通信系統就好了啊,就是有點麻煩…我現在…诶?你幹嘛啦怎麼又突然笑了起來?”董小璐疑惑了下。
“嘿嘿嘿,哎呀!忽然想起了一部電影裡的笑死人情節!我給你說真的可搞笑了,還是很經典的場面呢……”
“嗯?哦哦,是嗎…阿言啊,我那個明天就下飛機了,開不開心嘛!”
“啊?這麼快啊?!好呀,當然開心,等你回來哇,我可想你的呢大美女璐璐,回來可得讓我好好瞅瞅變化大不大,瘦了沒有呦~”花言挺高興的回着,忽然又有幾分狐疑的講。
“哎,不過小璐你既然這麼突然回來,難道是……你那國的男朋友和你分手了?還是又跟你鬧别扭了?話說這事你以前就給我打電話哭鬧傷心幾次了呢,不要再戀愛腦啦~”
“我才沒什麼戀愛腦!姐是獨立又清醒的事業腦~”
“哈哈…嗯,挺好,所以你這次回來,是伯父伯母勸你回來的?”花言月眸色幽深按着太陽穴漠不關心的問了一句。
“嗯……哎,我好煩啊,聽你提到那個人我真的是……啧,啊花我跟你說吧,就那臭男的我算徹底看透了,背後居然還釣着兩個女的!”
“真的氣死我了…跟他早分了,再不分老娘就成弱.智戀愛腦了,還當什麼大小姐,轉頭都能當大小醜了!”
“你放心吧,這次人家可是專門回來看你的,就不走了,何況也是家裡都叫我該回去了……”
“哦,對了,你那個學校我報名了!我回去也是閑的沒事,就過去找你玩,明兒辦完手續就可以去了,期不期待呀~”
“小璐,你别忘了你的年齡,是又想裝嫩在學校裡面撩小學弟了?”花言月嘴角微微挂起,神色帶着幾分輕蔑調侃着對面。
“哼!學校裡的小學弟們那麼單純我怎麼忍心把他們引入歧途呢,而且我不是渣女!我不随便撩的。”董小璐語氣認真又假裝氣憤的說到。
“喔行啊,那你回來請你吃食堂菜吧,這個學校食堂好像挺好吃的。那先不說了,等你回來了吧。”女孩沒什麼反應的回道。
“诶?什麼意思,我好不容易回來你就請我吃食堂的菜??嗚嗚嗚哼,我還是請你去吃中餐吧,回去再找地方,那就挂了吧小甜——嘟。”
董小璐:心……
就不能給我說完台詞的機會嘛?!我看你似尊嘟一點都不想人家~!敵蜜!嘤嘤嘤~
花言月挂斷了對方的電話,沒有多說什麼,扶着腦瓜子靠在一邊半眯着眼睛養了會兒神,直到發起困的時候女孩才小憩起來。
反正從她的那個家到f大都得十幾公裡,資料中也是填了住宿。
一路上平穩,到了學校後,花言月受着刺眼的光射,臉色陰沉的下了車,一隻手單拉着行李箱,眼睛眼睛向四周撇了撇,自動忽略校裡人群紛雜和已經到了的新生。直奔就去了報告廳。
一切按照安排好的順序來執行,她不喜歡單一的要求還會出現什麼差池。
接下來可以說路上是一頓順暢,仿佛在她眼裡并沒有迷路這種說法,也是,學校地圖标的到處都有,好像就是為了防止迷路似的。
報完道,花言月就直接拉着行李到了輔導員那裡,在知曉了房間号領了鑰匙後花言月便前往女生宿舍。
盡管不遠但路上那刺眼的光照在女孩身上,使不住讓白色的帽檐下泛出幾絲晦暗,一雙黑眸裡沒多隐藏那些受不了的燥意。
可在别的同學眼裡,估計也看不出什麼差别,因為女孩的外表就是個精緻近乎看不出瑕疵的嬌容,隻不過那白淨的臉上都是淡淡的神情。
瓷白的膚色跟女孩現在的氣場簡直就是目中無人清冷優雅從容厭世風吧!感覺這麼好接近的顔值,氣質怎麼這麼吓人,都不敢随便過去搭讪了『路人視角』。
的确有幾個男生一直悄悄瞅着姿态容貌不凡的花言月,卻不好意思上前,因為她看起來就像根本不需要幫助那類人,表情冷漠拉着行李走的迅速,别人糾結猶豫時女孩背影已經拉開非常大的距離了。
這速度……恐怕去幫忙也隻是降低人家效率的,還是算了算了……
花言月面無表情的走着,炎熱整的她此時沒一點好脾氣。黑着臉,不知啥時候應該不久,眼前是到了宿舍樓下,花言月才輕輕喘了會兒氣。
“好熱……”
花言忽然皺了下眉頭,走到了旁邊的樹蔭下,臉上飄着郁悶。
單手扶牆,神情恍然中突然變得不一樣了,嘴裡頓時叨叨起來。
“啧,唉這不是說最近陰天嘛,幹什麼啊,那天氣預報可真不靠譜!垃圾東東”
“……不過話說回來,這麼久了都沒有什麼學長來幫我這個弱女子抗行李嗎?校規好像隻說了不讓男生進房間,那麼來個人幫幫她就好了。”
周圍一切如常,甚至花言看到了别的一些男生在幫别的新生搬行李,就她一個人孤苦伶仃,沒有一絲想象中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