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她和顧仲儀都活在嚴鋒銘的陰影之下,他是個不定時的炸彈,也是懸在他們家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徹底把證據交出去之後,他們和嚴鋒銘的交戰也正式開始了。
原先嚴鋒銘一直躲在暗處,現在他将會被逼得走向明處。
警方以最快的速度拷走了嚴鋒銘,到了審訊室嚴鋒銘還是沒有放棄自己紳士好市民的人設。
“警官,我真的沒有做什麼,我可是個好人。”
審問嚴鋒銘的還是上次去問鼎調查圖紙盜竊案件的宋警官,他指着牆上的标語:“看看這是什麼字,讀一讀。”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嚴鋒銘嘴上一字一句十分誠懇,心裡卻在嘲笑這些沒用的警察,真有他的确鑿證據就不會在這裡問了。
“既然你知道坦白從寬,那請你回憶回憶,你究竟做了什麼事?”
嚴鋒銘翹起二郎腿:“警官,我一向清清白白的,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要被抓到警察局了。”
“對了,警官。”嚴鋒銘向前探出上半身,“最近我不知道被誰搞了,我名下的酒吧、會所都被人污蔑和舉報,我還沒報警呢。”
宋警官“啪——”地拍響桌子,“嚴肅點,不要亂動,不要扯開話題。”
宋警官瞄了一眼他的搭檔嚴警官,嚴警官拿出一份文件:“請你解釋解釋,去年8月13日你的這筆大額支出是用來幹嘛了。”
“正常生意往來呀警官。”
“我們已經給證人錄了口供,”嚴警官把證人證詞在他眼前晃了晃,“有證人供述,親眼所見你和人進行違禁品交易。而你最近的大額支出都是和Y城的往來。說!是不是和Y城進行了違禁品買賣!”
“冤枉啊,真的是正常生意往來。”嚴鋒銘很會演,一米八的大漢語氣委屈地好像看到了六月飛雪。
宋警官和嚴警官持續審問了兩個小時,還是沒能從嚴鋒銘嘴裡撬出來半點有用的信息。
顧仲儀和蘇晚甯等在警局的大廳裡,宋警官朝他們搖搖頭:“不行,他不認。目前情況對你們很不利,隻有一份證人的筆錄還不能将他定罪。”
沒有确定證據,警局不能一直扣着人。一旦嚴鋒銘被無罪釋放,他可以反告顧仲儀和嚴鋒銘非法收集信息。
“怎麼辦,仲儀?”蘇晚甯回頭望着顧仲儀,眼裡帶着憂心。
顧仲儀攬住她,“再等等看。”
宋警官再次詢問證人是不是還有其他證據。
證人卻開始翻供:“警官,我記錯了。我吧,記性比較差,我把最近看的電影和嚴老闆的事混在一起了。”
宋警官擰眉:“作僞證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請你仔細回憶。”
證人堅稱自己記憶錯亂,徹底推翻自己之前錄的口供,把嚴鋒銘說成了一個清白的人。
宋警官退出問詢室,“小嚴,證人和嫌疑人進來之後交流過嗎?”
證人和嚴鋒銘是在不同時間被帶回來的,嚴警官敢保證他們沒有見過面。
不對,嚴鋒銘被押回來的時候經過了證人所在的房間,往裡看了一眼。
“他們應該有過一次對視。”嚴警官說。
宋警官捏捏眉頭:“現在就難弄了,證人突然翻供。”
嚴警官和宋警官又努力詢問,還是一個不承認,一個說自己記混了。
宋警官找到還堅持在警局等結果的嚴鋒銘和蘇晚甯:“證人已經翻供,恐怕不能再押着嚴鋒銘了。”
蘇晚甯簡直感覺天塌了,她後退幾步,被身後的顧仲儀扶住:“弄了半天,還是白費了。”
顧仲儀輕聲說:“沒事,我們早就預料到有這樣的結果了,不是嗎?”
蘇晚甯早想過嚴鋒銘是個難以扳倒的,但來警局的時候她還是存了一絲希望,現在這點希望也沒有了。
她喪氣地對顧仲儀說:“回去吧。”
因為證據不足,嚴鋒銘被當場釋放,他踏出警局的大門,整理自己稍顯淩亂的西裝。
蘇晚甯,好戲才剛剛開始。
嚴鋒銘和蘇晚甯在警局門外的停車場打了一個照片,坐進車裡前,嚴鋒銘不再掩飾自己眼裡的恨意。
他雙指對着自己的眼睛,再遠遠地朝蘇晚甯指了兩下。
蘇晚甯收到嚴鋒銘的警告,她壯着膽子回敬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車裡的電台說,A市可能有雨。
烏雲迅速從各處滾來,黑沉沉地壓在A市的上空,A市一下從白天變得和黑夜一樣。
風雨欲來,蘇晚甯和嚴鋒銘之間注定會有針鋒相對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