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予亭看蘇晚甯面色如常才敢繼續說:“據說嚴鋒銘癡戀宋婉婉,他可能覺得顧仲儀和宋婉婉沒在一起,也有你的份。”
蘇晚甯簡直要氣笑了,嚴鋒銘真會扣黑鍋。
原身和顧仲儀就是兩家交好才達成的商業聯姻,她和顧仲儀能認識也是因為聯姻。
顧仲儀和宋婉婉就算有什麼,那也是早八百年的事了,時間線都對不上。
總不會在嚴鋒銘眼裡,“蘇晚甯”搶了顧太太的位置就要罪該萬死吧,這都什麼強盜邏輯。
嚴鋒銘果真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蘇晚甯臉色精彩紛呈,楊予亭探頭瞧着她的面色說:“嚴鋒銘和違禁品有沒有關系的事我沒查出來,但他的往事我可是全都告訴你了。”
他用拇指指腹磨磨食指的指尖,“你之前說的項目的事情還作數嗎?”
蘇晚甯點點頭:“當然作數,過幾天就給你消息。”
顧仲儀下班後腳到家,楊予亭前腳離開,兩人正好打上照面。
楊予亭朝顧仲儀點點頭算打過招呼,沒多停留就離開了。他總覺得顧仲儀對他有敵意,顧仲儀每次看見他都氣勢逼人。
其實顧仲儀和他大哥有些相像,骨子裡都很強勢,隻不過他大哥會在所有人面前裝出溫柔的樣子,但顧仲儀更直截了當,對外人都不太客氣。
一個是溫柔刀,面熱心冷,刀刀緻命;一個是萬年冰川,眼神比最尖利的冰錐還吓人。
蘇晚甯在書房整理楊予亭剛說的嚴鋒銘的往事,整理成文字更便于她分析和思考。
顧仲儀從她背後擁上來,“楊予亭剛和你聊了什麼?”
“你來看看。”蘇晚甯将文字稿打印出來,遞給顧仲儀。
顧仲儀一目十行,越看眉頭皺得越緊,他感覺自己九年義務教育學的閱讀理解還不足以理解這段故事。
他抖抖手裡的文稿:“這就是嚴鋒銘三番五次暗害你的理由?”
“應該是。”
“這也太扯了吧,他腦子有病?”顧仲儀将文稿往桌上一摔,“什麼都怪你?”
太扯了,二十年前小蘇也就五歲,什麼都不懂。再說章本忻破産就是他自己倒黴,貪心不足蛇吞象,又遇到經濟危機,說的難聽就是天要亡他,和蘇家有什麼關系。
蘇晚甯将文稿收攏整理好,“我想明天回一趟家,找爸爸和哥哥确認一下章本忻的事,萬一有什麼楊予亭沒問到的隐情。”
“也好,當年的事情爸應該知道的更多。”
蘇晚甯把文稿提溜起來,在顧仲儀眼前晃:“舊事暫且不提,不如說說你和宋婉婉?”
顧仲儀眼睛一亮,把蘇晚甯擁在懷裡,“你吃醋了?就是吃醋了吧?好大的酸味。”
他一眼不落地盯着蘇晚甯的表情,想從她的臉上咂摸出一點醋意。
蘇晚甯才不會承認自己是吃醋了,她用一根手指堵住顧仲儀喋喋不休的嘴:“少轉移話題,今天聊不清楚不準睡覺。”
顧仲儀抱着她坐下,書房的椅子坐兩個成年人還是有點擠,他把蘇晚甯往自己身上團了團,幫她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她是我媽老家那邊的,沾了點隔了七八代的親戚關系。她來A市上學後,我媽看她家裡困難讓我多照顧她點。後來學校裡就有了很多傳言,而且越傳越離譜。”
蘇晚甯快從顧仲儀腿上滑下去了,顧仲儀又往上提了提。
“我覺得影響不好,就主動避開她,沒想到被傳成我媽棒打鴛鴦。高中畢業的時候她表白被我拒絕,後來我就出國了。我媽看她學習好出錢資助她出國留學,出國後她聯系了我一次約我見面,我沒去。再然後我讀完書回國,後面的你應該都知道了……”
顧仲儀撅起嘴,“我可是清清白白,很守夫道的。”
“夫道?你又從哪裡新學的詞?”
顧仲儀得意道:“網上看的。”
他自認為能和蘇晚甯感情和睦,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好學。從他有意維護這段感情開始,他就沒有放棄過到處學。
如今他不敢自稱情感大師,但至少也算半個專家,
“你學的還真不少。”
“那是,上次被你批評了之後,我可是去勤學了,現在就差苦練了,要不配合一下?”
蘇晚甯将顧仲儀湊得過分近的臉推開,“不好吧顧總,馬上就到飯點了。”
她大笑着逃開顧仲儀的懷抱,噔噔噔地下樓。
顧仲儀經常挑不準時機,在西山别墅裡,奉行的是“人是鐵,飯是鋼”,如果不吃飯,可是要被王媽天天念叨的。
顧仲儀有些郁悶,像洩了氣的氣球,步履沉沉地跟在蘇晚甯身後,他怎麼就沒想到還有晚飯這回事。
晚飯後,蘇晚甯喜歡和顧仲儀一塊在院子裡散散步。
夏日灼灼,就算是晚上也沒有一絲涼意,南方獨屬的悶熱潮濕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