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祈微微颔首以示禮貌,起身便想要找什麼借口溜走。
屋漏偏逢連夜雨,孟祈正愁如何離開此地,便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是那個華清。
一進店,便聽她在那兒嚷嚷,“老朱,老朱呢?”
“哎哎哎,少東家,我在這裡面。”
這位華家的小祖宗可是得罪不得,朱開誠示意女兒招待好孟祈,轉頭便去了前面。
華清身邊還站着宋朝月,她們今日來是要同這朱開誠談一筆生意的。
宋朝月跟華清議完事後便出來尋了孟祈,可管家說孟祈出門去了,她也被華清拉着來了這寶源閣。
一進門,她就隐約看見後面的裡間隐隐約約有兩道黑影,伸手拉了拉華清後說:“今日看來朱老闆有貴客,不若我們改日再來吧。”
華家的生意遍布整個大衡,華清認識的按百計數算少了,少說都有千人。
她突然有些好奇,這朱老闆今日又來了什麼貴客。遂挑了挑眉,看向裡頭,小聲問:“哪位貴客啊?”
朱開誠也湊近了跟華清說:“今日我在街上看到一位儀表堂堂的郎君,那樣貌,長得可好了,我這不是想着我家語燕還沒嫁人,所以想着,看能不能促成一樁姻緣嘛。”
華清拍了拍朱開誠的臂膀,“行啊你,都着急得去大街上找女婿了,你也不怕找到個又壞又沒家底的”
朱開誠憨厚地笑了笑,“人品當然還得了解了解,不過我瞧那人穿得不錯,想來出身也不算差。說起來,他與我夫人還同為易州人士呢。”
易州,在旁一直一言不發地宋朝月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兩個字,越過華清問朱開誠,“他叫什麼名字?”
“姓傅,叫傅槐序,怎麼了,宋小姐認識?”朱開誠還全然不知發生何事,便見宋朝月徑直走進了裡間。
掀開那串珠門簾,入目便是正襟危坐的孟祈,還有一臉詫異的朱語燕。
見宋朝月闖進來,孟祈騰一下站起,手足無措。
華清倚在門邊,一副看戲的樣子,甚至還吹聲口哨,活脫脫像個流氓。
“這是……”朱開誠追進來,看着死命盯着那位傅公子的宋小姐,以及眼中慌亂無比的傅公子。
孟祈肉眼可見地慌了,他本來想着等宋朝月和華清走後立馬離開此地,免得惹上麻煩,誰知道宋朝月竟這般沖了進來。
隻見宋朝月憤而轉身,孟祈三兩步追了上去,一人要去拉,一人死命甩手不讓對方拉。
朱家父女看着這般景象都呆住了,問唯一的知情人華清是何情況。
華清挑了挑下颌,指向那對離開的璧人,“這兩人,都快定親了,老朱你說呢。”
朱開誠懊悔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女兒也被他氣得跑走。
這下,他當真是兩頭都不讨好了。
華清笑了笑拍拍朱開誠的肩膀:“老朱啊,下次亂點鴛鴦譜之前記得問清楚了。”
街上,宋朝月疾步朝前走,孟祈一直在身後追着。
他今日是想去看看有沒有什麼适合提親的聘禮,絕不是去相親的。
可宋朝月被氣昏了頭,說什麼都不聽。
最後的最後,孟祈在大街上一把扛起了宋朝月,硬生生将人扛回了華家他先前歇腳的那間屋子。
“孟祈,你王八蛋!”宋朝月剛被放在榻上,轉身就要跑。
孟祈從後一把抱住她的後腰,将人死死锢在自己懷中,“桑桑你聽我解釋,我沒有去相親,我隻是去看看金飾,誰知道那人拉着我同他女兒相看。”
“那你怎麼不知道拒絕啊!”宋朝月瞪着他。
“這不是沒來得及嘛,我剛要走,便聽見華清和你來了。”
“那你怎麼不出來。”
“我怕你誤會。”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宋朝月往後蹬腿,踩了一腳孟祈,而後便聽見孟祈發出一聲痛呼,躺在了床上。
她回頭,見孟祈捂着裆部,整張臉皺成了一團。
想起自己剛才好像是不小心踢到了某個地方,宋朝月停下往出走的腳步,有些擔憂地推了一下孟祈的肩膀,“喂,你沒事兒吧?”
誰料躺在床上的人狡黠一笑,一把拉住她的手便讓人跌進了他懷中。
這人,竟然騙自己!
宋朝月撐着他的胸膛想要站起,卻又被人按到了懷中,他濡濕的鼻息噴到她的頸後,啞聲道:“壞不了,咱們成親後你還要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