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吉自己也知道,其實他也不隻是隻在為春複仇。
春在成為雪音的時候,他就知道名為田島春樹的存在是真正消失了。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名為田島春樹的人了,
他再也沒有春了,
他也是在為了自己報仇。
為那個在夢魇中徘徊哭泣的自己複仇。
作為衡量善惡的神明在作出裁決的時候是不可以帶出自己的情緒的。
他是象征正義的神明,是公正的神明。
‘善惡是人決定的,而不是神。①’秀吉一直記得這句話,這是夜鬥告訴他的,
從某一方面來說,夜鬥也算是他的老師了吧,是他作為神明的老師。
秀吉并不後悔,他做出違背神明職權的事,但他沒有違背作為人類秀吉的良心。
他作為人類善用了神明的職權。
世間有因果律,日後發生什麼他都不會躲避。
就像田島直樹要承受他的怒火一樣。
萩原研二看着面前神情變換莫測的少年,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這還是個孩子啊。
他擡手揉了揉小孩蓬松的發頂。
秀吉陷入了自己的沉思,猝不及防的因為來自于頭頂的力道拉回了神志。
他疑惑的看向面前微笑的青年。
看着那張精緻的臉龐,秀吉不由得看呆了去。
“小孩子可不要想太多啊”萩原研二狹長的眼裡盛滿了笑意
“解決不了的事,不是還有大人嘛。”
“才不是解決不了。”秀吉下意識的反駁,然後愣怔了一下“還有我不是小孩子。”
看着面前盛滿笑意的青年,秀吉突然福至心靈。
他也是可以有夥伴的啊。
秀吉看向面前的青年“你有想好接下來的去處嗎?”
如果無處可去的話要不要加入罰惡司,秀吉在心裡默默的補充了接下來的話。
在聽到少年的問話,萩原研二愣了一下。
從清醒過來到現在也不過才一個多月,對于這個世界的體系并不了解的研二确實沒有想過自己接下來該往何處去。
在自己的世界裡的時候,他一直都是在遊蕩的,他自己世界裡并沒有地獄,人死後也不會有靈魂。
而他是那個世界的例外,是那個世界自救的手段。
他是被思念的存在,被四個摯友思念的存在……
他是幸運的,但就是他是幸運的那一個,他才要負起責任來。
他搖了搖頭,
他确實無處可去,也沒有歸處。
“那加入罰惡司怎麼樣?成為罰惡司的一員。”秀吉看着萩原研二問道。
萩原研二愣了一下,看着面前的小少年,這麼草率的嗎?
才剛剛認識他,就放心他加入自己的組織嗎?
對于組織之類的,他除了政府的組織他聽到的最多的就是那個黑衣組織。
在自己的世界裡,黑衣組織可也是世界支柱之一啊。
想到這裡,萩原研二不由得感覺到有幾分的諷刺。
黑色組織居然也是世界的構成之一嗎?
那麼肮髒的團體。
似是看出了萩原研二的疑慮,秀吉解釋道“罰惡司可不是什麼三流組織哦,想要進入罰惡司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畢竟才剛剛認識不到半個小時就邀請對方加入組織什麼的,怎麼聽都有些草率。
“罰惡司是存在此岸與彼岸罅隙間的機構,隸屬于地獄。
而我名為沢田秀吉,是罰惡司的掌印。”秀吉介紹道。
介紹完之後,秀吉就沒有再說話了,
他提出了來自于罰惡司的邀請,但也不能強人所難。
萩原研二沉默了一下,在經過少年的解釋與目睹了少年收服惡鬼的全過程,萩原研二也大概明白了罰惡司是個是個什麼樣子的組織。
而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麼小的少年居然是罰惡司的掌印。
萩原研二迎着少年的目光點了點頭。
雖然不明白加入罰惡司具體需要做什麼,但是加入大概也不算壞事吧。
在看到萩原研二同意之後秀吉驚喜的瞪大了眼睛,
他本來以為之前自己的行為讓對方對罰惡司産生了不夠好的印象,都做好被對方拒絕的準備了。
“我的名字叫萩原研二,姑且算是普通的亡魂吧。”想起來在遇到少年之後還沒有自我介紹,萩原道。
萩原研二覺得秀吉是真的心大啊,才剛剛認識的人就要收入麾下,這麼想着也就問了出來。
“才不是,神明有自己的一套辨别的方法。”這樣說着秀吉擡起了手,他的指尖再次凝出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