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目裡刀光一現,寒氣陰沉,“你既這麼說,那我可就不客氣了。”站起身來,雙手放在背後,徐步踱着,說道:“你說會動用家族的一切資源幫助錦繡江南在這次搜捕和關押中不被過分破壞,意思便是你依舊執意要在完成了對錦繡江南的查抄後才肯退出,拒不肯接受我提出的放棄錦繡江南的條件。既然如此,那我就隻能告訴你一個令人‘心痛’的消息。”
說罷踱至基爾伯特.貝什米特身後,實實拍了一把他的左肩,對着老波諾弗瓦說道:“貝什米特中尉,你要不要告訴他,現在到底是誰才是錦繡江南的擁有者?”
基爾伯特聽見此話,略一遲疑,心想雖然自己已經與王耀達成協議,錦繡江南從此以後屬于他基爾伯特個人,但财産和司法程序都還沒有啟動,事情離落地還有一段時間。也正因為如此,波諾弗瓦一直與彼得糾纏錦繡江南,他才一言未發,隻在旁邊聽着而已。
但如今,王耀顯然是要他在老波諾弗瓦面前宣誓主卝權了,以給予他徹底打擊。
基爾伯特覺王耀這招甚好,隻是之前他有所顧忌,如今既然是王耀讓說,想必波諾弗瓦若是質疑其法律上的歸屬,王耀一定也能從容應對,便哈哈一笑,大聲道:“好!”翹了二郎腿,挺着個胸膛,神氣活現地說道:“老公爵你聽好了,我基爾伯特.貝什米特已經全盤接收了錦繡江南。你那麼想搜,問過我麼?!”
老波諾弗瓦突然呆滞了住,震驚到如泥塑一般。
不過他畢竟老謀深算,動了動嘴,緩了緩僵硬的面部,溫言道:“這麼大的事,我怎麼一點也沒有聽說呢?何況現在錦繡江南處于查封之中,按照格瑞特法律處于被凍結狀态,根本沒有辦法執行任何法律變更手序。我看将軍和中尉兩人打得一手好配合,但也過于小瞧我了吧?”
其實此事若是為真,他路易.費迪南.波諾弗瓦恐怕還真隻有放棄一條路可走,畢竟貝什米特家族實在是惹不起。
至少現在是如此。
聽見老波諾弗瓦果然提出質疑,基爾伯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彼得身上。
卻聽彼得笑道:“公爵您這話問得很好,隻是你别忘了,錦繡江南現在還在伊萬名下,按照格瑞特法律,财産清算後的第一繼承者也是我彼得.布拉金斯基。我知道你想在這個過程中動些手腳。”邊說邊拿出一份協議安靜地放在桌上,移向波諾弗瓦。
“但我已與貝什米特簽訂了轉讓協議,他将合法獲得錦繡江南的财産。我知道是你發動了這次查封,你波諾弗瓦在議會上的政治力量我是知道的,也很是認可。但是老公爵,您是忘了基爾伯特和路德維希兩人的父親是總督内閣班底裡的兩位重臣了麼?你若強行抄查錦繡江南,得罪的不單是我,可還有貝什米特,您為什麼不想一想,這幾天來基爾伯特為何會出現在我這裡?實話說,我可沒請他來,那您覺得他為何會親自前來呢?難道當真隻是他的個人愛好嗎?”
“或許您防我防得嚴實,關于你如何拉攏脅迫某些政卝府官員為你辦事這件事,我可能沒有證據,但您真的認為,其他人也會沒有嗎?”忽而目露兇光,指着老波諾弗瓦道:“還有布拉索夫的事情,我早已收集了相關證據,你為削弱我東軍,引起這次事件害了多少人的健康和性命這件事,别以為我查不到!”說罷丢出一塊小型硬盤,指着說道:“這裡面就有目前我已經搜集到的證據,不客氣地告訴你,就連你身邊這位年輕人提姆.傑弗裡的參與證據也在裡面。你要不要看一看呢?”說起拿起遞給一直站在角落裡的馬戴斯托維奇,“放給他們看。”
提姆.傑弗裡驚了一跳,慌張看向老波諾弗瓦,他當時的确去了布拉索夫,隻是自覺事情做得不錯,不該有證據留下才是。
老波諾弗瓦面色肅然,人也是越來越拘謹,仍自強作精神撐着,隻笑得很是勉強,“就算有又怎麼樣呢?他在不能證明什麼,布拉索夫的事是你手下的尤利爾幹的,這一開始我們就說了,你難道又想倒打一耙?”
“好嘴硬的一個老頭!”彼得道:“這件事我本就要與你們算賬。我可以非常肯定地告訴你,我所有的那些證據已經足以讓傑弗裡一家全部進監獄,而這份證據我已經轉交給了基爾伯特一份,到時候也别怪他對深度智能控股集團全面查封了。”
提姆.傑弗裡刷地站起了身,臉色蒼白。
彼得轉臉又一副和和氣氣的模樣,“本來嘛,我想我們兩家不至于鬧到這個份上,這件事就止于此,沒必要抖落出來。但你若是一意孤行,那我又何必顧念這層情誼?别說是傑弗裡和深度智能控股集團,就是你波諾弗瓦和格民盟,那要不受牽連也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此時馬戴斯托維奇已經放出了硬盤裡的影像和文件,數據鍊的地址來源、傑弗裡的身影,還有布拉索夫研究院幾人的招供和西軍間諜的招供,一份一份文件就在正中的大屏上放着。
别說提姆.傑弗裡目下裡嘴唇發白,氣血都要虧沒了,就是老波諾弗瓦看着也已是一瞬之間憔悴如枯木,目裡黯然失色。
彼得笑道:“老波諾弗瓦,你不要兒子,還想不要家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