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覺得還不如不告訴他呢,紮格嘴角略微抽抽,額頭滲出汗水,看着精神起來的阿斯忒裡俄斯,舉起手中大劍時刻準備開戰,“如果被困在休息室寫檢讨也算是在塔爾塔羅斯受罰了話,是的,他在。”
得到冥界王子的準确消息,米洛斯的公牛鼻子裡噴出兩股煙霧,雙蹄刨着地,蓄力準備着一次沖鋒,紮格則雙眼不眨地盯着公牛,準備随時應戰。
“轟————”公牛将頭上尖尖地牛角頂在身前,雙足狂奔,一個頭槌撞在了競技場粗大的柱子上,頓時倒地暈厥了過去。
紮格:?
冥界王子小心翼翼地走近柱子旁邊暈着的公牛,用腳尖踢了踢阿斯忒裡俄斯的胳膊,詢問:“你能起來嗎?還打嗎?”
躺在地上的公牛,眼睛睜開一條縫,瞄了一眼紮格,又馬上閉上,繼續一動不動裝暈。
紮格:……
于是今日冥界王子勇闖至樂福土,打通競技場的工作就這麼虎頭蛇尾地結束了。
……
湖岸邊,迦勒正在給火堆添着柴火,他回常青庭院修整了一夜,算好了時間又下山來等待紮格了。果然沒等待太久,紮格就結束每日的神戰,穿過湖面來與獵魔人彙合。
紮格嬉皮笑臉地先報喜事,将自己找赫爾墨斯幫忙的事與迦勒訴說,有了迅捷之神的幫忙,找到界石想必不會用時太久。說完他還遞出了新帶來的蜜露與獵魔人共飲,又将那把黑色塗層的單手劍遞還給了迦勒。
迦勒有些驚訝,這把他以為遺失在本土世界雪山上的鋼劍,居然是在紮格手裡。
“其實是倪克斯給我的,昨天忘記帶出來了,”紮格坐在篝火邊上,啃着今天份額的烤兔子。
“喔!”迦勒點頭,随後将這把劍插回了背後的劍鞘,自此獵魔人的兩把劍湊齊了,接着他拿起蜜露拔出瓶塞,一邊飲用一邊與紮格閑聊起各自的見聞。
神與凡人的交談相得益彰,獵魔人穿越多個世界,見識過不同種族與其文化。而出生以來一直被命運限制,不得出冥界的冥界王子,最渴望知道的就是外面的故事。
但獵魔人也隻是凡人,很多世界的情況在他看起來不可思議,特别是一些有神存在的世界,總有些凡人無法理解的禁忌。
比如有一個世界的神,幾乎無法與凡人交流,隻要祂一說話就會導緻凡人發瘋,久而久之那個世界的神就自閉了,這實際上是那個世界的神沒有學會神言技能,凡人聽不懂信息量太龐大的神語導緻部分靈魂溢出身體且無法返回,隻剩下一半靈魂控制的身體,旁人看起來自然瘋瘋癫癫。
以上是迦勒叙述自己經曆地某個瘋狂世界後,紮格給出的解答。因為神言技能既能免去溝通障礙,還能将神所說地一切超出凡人理解範圍的信息,轉化成凡人可以安全理解的近似詞。
在紮格所在的這個衆神世界,因為神總是與凡人緊密交流,每個新神一出生就會先由長輩教授這個技能。
獵魔人臉色奇妙,他當時穿越到那個世界時,那個世界的凡人國家正在遭受一個名為“瘋病”的定期疫病,許多神職人員乃至虔誠信徒無端發瘋,據說每過百年就有這麼一次,被教會認為是神定期對凡間罪孽的懲罰,迦勒對此世界的評估是過于危險,回收界石後永不開啟。
合着原來是每過百多年,那個世界的神就說話試試信徒們能不能聽懂,結果全都聽不懂然後瘋了,神就開始自閉,直到下一個百年再開始說話。
許多獵魔人心中的未解之謎,被紮格用神的視角解開,一人一神兩個好友在輕松愉快地交談中,互相加深着對對方的理解與感情。
估算着時間快到了,紮格将最後一口蜜露喝幹淨,想到今天出門時的情況,與迦勒說起道:“話說,你的項鍊與劍接觸的時候,似乎一直在震動。”
“什麼?!!”迦勒飲用蜜露的手一頓,放下杯子抽出背後鋼劍,看起來和往常一樣啊??
“震動了?!”獵魔人再次追問道。
“對,怎麼了?”紮格不解 ,為什麼迦勒如此激動。
迦勒張了張嘴,好久才從嘴裡擠出一個詞,“界石……,為什麼沒有異像…”
紮格:??
冥府王子覺得今天心中的問号可太多了,他還想發言,但是時間到了,他的身體開裂,鮮血從内湧出,再也說不出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