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百川院傳信,發現金鴛盟餘孽蹤迹。”一名錦衣衛匆匆來報。
書案上,正在寫信的黑衣男人動作一頓。
“在哪?”
“嘉州城靈山派,可要派人前往?”那名錦衣衛詢問。
“不,我親自去。”黑衣男人拿起破軍長刀,将桌上令牌貼身收藏。
令牌上,四顧門門主令六個大字,正反兩面,如刀鑿斧刻,尤為顯眼。
“大人!”那下屬聽後欲言又止
“嗯?”男人不帶一絲感情地看向他。
下屬趕忙低頭,“屬下請求随侍。”
“可,”
男人帶着下屬一路往嘉州城靈山派而去。
嘉州城靈山派,
假扮百川院刑探的天機堂大少爺方多病,夥同江湖遊醫李蓮花成功找出了靈山派蟬蛻登仙案的真正兇手,竟是管家樸二黃,而他真正的身份則是金鴛盟餘孽,奔雷手辛雷。
從辛雷口中問不出想要的消息,李蓮花借口家裡的狐狸精在等自己,甩掉了邀請自己參加緝兇答謝宴的方多病。
靈山派山門口,一黑衣男子帶着侍衛拾級而上,腳步匆匆。
李蓮花順階而下,目不斜視。
“狐狸精?”方大少爺正一臉疑惑家裡有狐狸精等着自己的含義,卻見一黑衣男子迎面走來。
那男子通身貴氣,英俊異常,卻目黯無光,内裡一片死寂,烏發染霜,鬓邊一縷銀發垂落,無端顯得有些滄桑,明明是個活人,卻沒有一絲生氣。
他瞥了一眼方多病,問:“剛下去那人是誰?”
“你是誰啊,我憑什麼告訴你?”方多病反問。
見方多病不願回答,肖子衿一揮手,在他身後抱刀随侍的錦衣衛下屬立刻轉身去追,而他本人則繼續向靈山派内走去。
“喂!你到底誰啊?怎麼一句話不說就往人家門派裡面闖,”方多病攔在肖子衿身前,不讓他繼續往前走。
覺得他實在聒噪,肖子衿并指如刀,直指他啞穴。
方多病險險躲過,下一秒直接被欺身而上,一招過後,除了啞穴,還被定身在了原地。
“武功太差,性子太莽,廢話太多,你娘不該讓你出門的,方多病。”
通過他一身裝束和劍穗上難得一見的玉佩寒生煙,肖子衿瞬間認出了方多病的身份。
雖是初次見面,但肖子衿覺得他頗為面善,難得用長輩的語氣多說了幾句。
“嗯~嗯~嗯~嗯~嗯~!”你究竟是誰啊!
即便被點了啞穴,方大少爺依舊執拗地要一個答案。
“不知方刑探怎麼得罪了大人,請大人手下留情,”被方多病超大聲質問吸引過來的靈山派衆人見這情景,紛紛為其求情。
“刑探……”肖子衿扯下方多病百川院令牌,扔給靈山派管事,讓他去看令牌所屬人的名字。
“石水?”靈山派衆人面面相觑,方刑探竟然是假的?
“金鴛盟餘孽何在?”肖子衿又問。
“在柴房,”立刻有靈山派的人回答并指向不遠處的屋子,這一指可不得了,隻見柴房房門大開,奔雷手辛雷倒在地上,已然是死了。
“是辛雷本人,為什麼殺他?”肖子衿查驗過屍體,直接解開了方多病的穴道。
“是因為他想殺李蓮花,情急之下,我就……我就……”方多病說着說着,沒了底氣,聲音也低了起來。
畢竟,未經定罪就把壞人殺掉确實不符合百川院流程。
“李蓮花,剛才下山那個人?”肖子衿問
“嗯,”方多病點頭。他看出來了,面前這人有點來頭,功夫也挺厲害,自己最好乖一點,不要得罪他。
與此同時,前去追李蓮花的侍衛也回來報告:“那人很謹慎,輕功也很好,屬下追丢了,請大人責罰。”
“無妨,我已知曉他是誰,”近來江湖上聲名鵲起的神醫,蓮花樓李蓮花。
這人剛才給他的感覺很奇怪,不過還是追查金鴛盟餘孽,為相夷報仇要緊。
“奔雷手作惡多端,你殺他是為武林除害,不必害怕。”肖子衿對方多病這樣說了一句,然後命人帶他去辛雷的住所。
“他這是什麼意思?”方多病呆呆地想,難道這人以為他會害怕?
“咳,方少爺,我家大人是在安慰你。”抱刀侍衛小聲回答,他也一眼認出了方多病的身份。
“我又不是小孩子……”方大少爺嘟囔着,又問,“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啊?他們怎麼一眼就認出來了?”
“你看不出來?我們是錦衣衛啊,”抱刀侍衛晃了晃武器上的隐秘印記,神情詫異。
方多病:……
“我以為錦衣衛都是穿飛魚服的。”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