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防風老族長鬼哭神嚎的,小夭一臉無奈的看向防風邶,她想笑,可又不敢笑,忍得好生辛苦。
防風邶倒是有點混不吝的模樣,用小拇指掏了掏被他嚎的生疼的耳膜,道:“您怎麼來的?”
防風老族長的哭聲很是收放自如,他聞言,唰的一止哭,瞪着他道:“沒看到那邊停着馬車呐?你小小年紀比我還要老花眼!”
防風邶瞟了一眼遠處,果然在夜色朦胧中,隐隐的看到一輛馬車的大概輪廓。
他挑了挑眉,不自然道:“我……也沒想到他們能跑咱家……”
防風老族長聽自家這個平日裡倔的像驢一樣的兒子,似乎終于有了點愧疚那味兒,遂打算再接再厲,借此事狠狠的打壓住他,可還沒開口,防風邶那頭卻是話鋒一轉,隻聽他道:
“我還記得,您老人家上回不是被大夫診斷為——氣虛嗎?”
防風老族長一臉問号,道:“咱家被搬空了,跟我氣虛這事有關聯?”
防風邶看着他的眼神滿是真誠,道:“那您這你一生氣,氣不就上來了嗎?來氣了吧?現在不虛了吧?”
一旁吃瓜的小夭内心——哈哈哈哈,又是被“孝”醒的一天,啊哈哈哈!
防風老族長給他氣的瞬間一個踉跄,身邊倆青壯年趕緊扶着,通通一副忍笑忍的臉紅脖子粗的模樣。
“啊是是是,是氣啊,氣是上來了,馬上就上頭了!”防風老族長覺得今晚可能是他人生的最後一夜了,隻是沒想到啊,他沒死在姨娘小翠的香床軟枕上,倒是即将要被逆子,氣死在了這西炎城的大街上。
小夭見防風老族長氣的都左手六右手七,左腳畫圈右腳踢了,那倆眼珠子都給氣成了鬥雞眼的模樣,她怕對方真被防風邶氣死了,一回頭想說防風邶兩句,卻看到他此刻難得露怯,正微微瑟縮在她的身邊,一副我見猶憐泫然欲泣的模樣,用可憐巴巴的用求助的目光凝視着她。
小夭見了,頓時母愛感爆棚,連忙伸手拍了拍防風邶的小手,安撫了一下子,轉過頭,一臉和顔悅色的對防風老族長道:
“防風族長啊,你看事已至此了,您再氣,除了傷害自己個的身體,傷害您與防風邶之間的父子感情,真的就沒什麼用了——這樣吧,您看您家損失了多少東西,您去找我外爺要,他老人家一定給您包圓了嘿嘿。”
小夭說最後一段話的時候,防風邶就開始在背地裡扯她袖子,她則直接伸爪按住,不讓他亂動。
防風老族長瞪着眼睛,喘着粗氣,緩了好一陣子,這才道:“我懂了,合着這小子是因為,因為你這丫頭跟他們打的架吧?!”
防風邶見小夭被質問,往前一步,道:“您賠錢的時候,就沒問他們嗎?還是隻要有人上門告我的狀,你就下意識的相信對嗎?我們父子之間,就連這麼一點信任都沒有了嗎?”
防風老族長又是氣的一個倒仰,道:“那你說,這次是不是你的錯吧!我有沒有冤枉了你!”
防風邶倔強道:“這次是,以前不是。”
防風老族長噎了一下,道:“你也不想想,人家怎麼不找别人,就找你了?一個巴掌拍不響的道理,你都不懂?”
防風邶冷哼了一聲,道:“你以前一巴掌打我臉上的時候,不是也挺響麼——這不就一巴掌嘛。”
防風老族長哆嗦的更厲害了,道:“你你你你你你……”
小夭連忙問防風邶道:“怎麼回事,他打你了?”
防風邶如實道:“三百年我剛回家,準備好好侍奉母親的時候,他不由分說沖過來……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