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皓翎玖瑤就被禁了足,小夭這邊出了氣,就開始準備回西炎山的事宜,不過她隻需要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就行了,其他的繁瑣之事都由玱玹料理,小夭壓根就沒跟他客氣,讓他自己費心捯饬去。
就這樣過了一天,到了第二天的中午,小夭想着明天就要準備回西炎山了,不曉得相柳還在不在皓翎王城,如果自己再這麼悄無聲息的走了,他會不會又該生氣而傷心了?
不管如何,小夭決定還是出門碰一碰運氣,畢竟她總感覺,相柳就在她的附近,因為上次和他們幾個出門,她完全沒有想到會碰到相柳,可還是遇見了。
相柳還是不放心她的吧!不放心好,女人太懂事太讓男人放心了,不是啥好兆頭,有時候适當作妖一些,還能成情侶之間的調味劑了呢!
于是小夭誰都沒說,自己低調打扮,拿了帷帽就出門了,來到前幾天遇到防風邶的飯館,不出所料老闆沒開張,應該是聽了她的話在避風頭。
于是小夭就在對面面攤坐了下來,摘了帷帽,随随便便點了碗陽春面,慢條斯理的吃着,眼睛時不時的就往對面的飯館瞧,一眨不眨的将所有路過的人盡收眼底,絕不放過一個路人。
塗山璟在距離小夭不遠處的拐角,微微探頭向她這邊張望着——她一出明瑟殿他就跟在她身後了,九尾狐的追蹤反追蹤在大荒是一絕,他不遠不近的跟着小夭,以靈力掩蓋着自己的身形氣息,完全沒有被她發現。
他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幹嘛,不過隻要能讓自己這麼遠遠的看着她,他的心裡也是充滿了甜蜜。
小夭等了約摸兩個小時了,還是沒有看到相柳的身影,她坐在矮凳子上,隻覺得渾身僵硬的難受,于是她站起身活動了下筋骨。
塗山璟看着小夭剛站起身,她身後有個小孩正在和另一個孩子打鬧,結果不小心踢了她的凳子,而小夭隻在搖頭晃腦活動着頸椎,完全沒有留意凳子已經被人踢的不在身下了,下一秒,就那麼直接坐了下去。
塗山璟呼吸有那麼一瞬間的停滞,他的動作快過他的思索,也顧不上自己會不會被小夭發現了,直接沖過去,一把将快要坐在地上的小夭摟進懷裡。
小夭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就被塗山璟抱住了,她詫異的回頭看他,又快速的掃了眼被人踢一邊的闆凳。
“二娃子你這孩子……對不住實在對不住啊客官!”店家小心翼翼的道着歉,一轉身就去揍孩子,小夭沖塗山璟笑了笑,感謝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王姬,你倆在這大庭廣衆下幹嘛呢?”
小夭心頭一震,連忙扭頭看去,隻見防風邶正站在兩人前方的不遠處,正抱臂環胸,似笑非笑的看着兩人。
今日的防風邶頭戴翡翠玉冠,身着一襲瑪瑙色的長袍,寬松飄逸如魏晉風格,肩膀上用銀色絲線繡了大片的蘭花,如此豔麗奪睛的色澤,被他外套的一件薄紗絲衣籠罩住,像極了絢麗多彩的花田盛開了薄薄的霧氣裡,璀璨而又内斂。
他臉上雖帶着随意不羁的笑意,可眸子裡卻凝了一層冰霜。
小夭欣喜若狂,可此情此景讓她又覺得尬的慌,下意識道:“我在這裡這麼久,你怎麼這個時候出現呢?”
防風邶聞言“哦”了一聲,放下手臂,不冷不熱的來了句:“那麼請問王姬,我該在什麼時候出現呢?”
他說着話,眼神逐漸銳利起來,塗山璟隻覺得自己攬着小夭肩頭的手突然間寒的生疼,仿佛數九寒天浸泡在冰水之中,他皺了下眉,小夭就已經噌的一下從他懷中跳了出來。
塗山璟有一瞬間的失落,不過旋即恢複如常——沒什麼,這樣的次數多了,他也已經習慣了。
小夭從塗山璟懷裡掙脫了後,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于是笑着的向防風邶的方向走了幾步,道:“你來的正是時候,我在……”
小夭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說是在等他,可是照常理說,她和防風邶認識連一天都不到,雖然知道他是相柳,但他不想暴露身份,她要真這麼說,也是太輕薄無禮了些。
于是小夭改口道:“我因為快要離開王城了,所以想再多看幾眼——我來的時候雖然不情不願,可來了以後多了新的回憶,到又要離開,竟然依依惜别起來。”
防風邶眸色一緊,道:“你又要走了?”說着可能察覺出自己情緒的波動,臉上旋即浮現出随意的笑容,貌似随口一問道:
“我隻是不明白,也許其他人也會有我這樣的疑問——你這剛當上皓翎的大王姬,又要去哪裡?”
小夭歎了口氣,道:“回西炎山,回去祭奠我的母親,我上次見你跟玱玹還挺熟的,就是他這次跟我父王說,态度很剛硬的要帶我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