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防風意映頓時說不出話來,縱然她一向言辭犀利,縱然心中有一千句一萬句話,但是正如塗山璟所言,礙于她目前這該死的身份,張口為塗山篌讨公道,确實不合時宜。
該千刀萬剮的塗山璟,你為什麼還不去死!
阿念本來還心虛着,但現在一瞅形勢竟然詭異的偏于她這邊,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還是讓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氣,氣勢上自然而然的又強了起來。
于是阿念諷刺防風意映道:“塗山篌是你大伯哥,你這般關心于他,我怎麼覺得怪怪的呢?而且你這還沒過門,不站在未婚夫璟這邊,倒像個小媳婦一樣守在塗山篌這邊,呵呵,也虧得這屋子裡隻有我們這些人,萬一要是讓塗山家族的人見了去,還以為你跟塗山篌有一腿呢!”
玱玹知道阿念不占理還攪三分,隻是他現在有着自己的想法——他以後要做許多大事,溫和的塗山璟,霸道的塗山篌,他覺得還是前者更适合他。
所以隻要塗山璟不出聲維護,他也絕對不會幫塗山篌說話的。
防風意映被戳破了心事,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她惡狠狠的瞪着阿念,咬牙切齒道:“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大放厥詞,今日之事,都是因為塗山大公子為了給你讨回公道,才被九命相柳奪了内丹!”
阿念頭一昂,将本身的刁蠻任性發揮的淋漓盡緻,道:“我以為塗山篌去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碰到九命相柳,我還以為他有多大的本事,可以跟九頭妖打一架呢!沒想到連内丹都拱手送人了……這難道怪我咯?”
玱玹瞟了眼塗山璟——阿念都說到這種程度了,他還是無動于衷,于是底氣也跟着足了些,便接了阿念的話道:
“防風小姐,這事怎麼能怪阿念呢?阿念又沒有用刀架在塗山大公子的脖子上逼他去山裡,雖然他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傳言,認定九命相柳這幾個月沒在辰榮義軍,沒求證就去了——可為什麼别人的内丹都好好的,而就塗山篌内丹被剝奪了呢?而且我聽阿念說,是防風小姐想要射殺玟小六,而不是塗山篌!”
阿念連忙順着玱玹的話道:“對啊對啊,如果相柳為保護玟小六,應該剝了你防風大小姐的内丹,而不是塗山篌的啊!”
玱玹又道:“沒錯,或許塗山大公子早就與那相柳有私人恩怨,這次純粹就是羊入虎口,被相柳報複,所以,這并不關阿念的事!”
玱玹說完,又偷偷的瞄了眼塗山璟,發現他面色如常,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仿佛隻是一個單純的吃瓜群衆,于是便徹底的放下心來。
防風意映被玱玹和阿念你一言我一語,給怼的險些要氣死當場,她恨聲道:
“傳言都說玱玹殿下是出了名的護短,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這颠倒黑白指鹿為馬的本事,我可真是望塵莫及了。”
可惡,好一個不講道理的玱玹,真是愧為西炎王孫!如果有機會,她定要在他胸口上用箭射一個血洞!讓他止不住血,血流而盡而亡!
防風意映在内心惡毒的将玱玹詛咒着,又惡狠狠的剜了塗山璟一眼——都怪他!但凡他要是幫塗山篌說一兩句話,也輪不到玱玹和阿念在這裡大放厥詞!!
塗山璟此刻突然出聲,道:“防風小姐,我不明白你為何對大哥如此袒護,莫非我失蹤的這些年,青丘發生了許多我不知道的事?看來,我需要去問問奶奶了。”
塗山璟說完就站起身——他之前隻提防塗山篌,因為心裡牽念着愛慕着小六,從來都對防風意映有着深深的愧疚,但通過今日的針鋒相對,他突然覺得這個女人對塗山篌的态度,着實奇怪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