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面具後的眼睛冷凝成冰,保持着原來的姿勢,沒有說話。
玱玹聞言,心裡有些不确定起來,萬一他心中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這般在乎這個女人,直接在白雕背上發起攻擊,沒有落下來陷入預先設置好的法陣之中,縱然他現在人手夠多,也未必會有百分百的勝算。
小夭也是看的心若擂鼓——她不想讓相柳這麼聽玱玹的話掉入陷阱,可心中又恐慌,如果相柳不管她,她覺得自己肯定會信念崩塌,三觀炸碎,以後在這平行世界裡生存,也很難再找到前行的理想和目标了。
就在小夭胡思亂想之際,那邊相柳一個飛身而下,落在了地上。
小夭心下一松,又陡然一緊。
玱玹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揚,他握劍的手因為激動,開始微微的顫抖,他低低的出聲,像是自言自語,可卻是在對小夭說話:
“你最好不要亂動,等一會兒相柳被我誅滅,我自然會放你走。”
小夭頓時嗤之以鼻——想殺了相柳?就憑他們幾個臭番薯爛鳥蛋?這是做夢沒醒的吧?
不過她也很緊張,她知道,相柳這回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也是會受傷頗受罪啊!
相柳這邊剛站穩,突然他腳下踩着的地面開始發出金色的光芒,從他的腳底開始,一圈金線像是畫着圖案,以他為中心,迅速的向周圍蔓延開來,僅一眨眼的功夫,一個圓形的結界形成,将他困在其中。
相柳一扭頭,發現地面上圓形的金色結界,自邊緣處向上形成了一層金光的牆,成弧形一直向上生長,直到他的頭頂的高度,又開始向内收口,像一個金光剛罩一般将他兜在其中,他動了動手,自金光罩兩端突然竄出紫色的電光,電光似靈蛇一樣,纏在了他的雙手腕上,他掙紮了一下,那電光就像針一樣,刺入了他的皮肉裡,帶來了一陣尖銳的疼痛。
相柳掃視金剛罩的四周,隻見剛才湧出來的那些黑衣人,緊緊的圍繞了結界一圈,他們手中長劍劍尖發射出金色的法術光束,全部打在了金剛罩上,用他們自身的靈力維持着結界的能量,他們每一次的發力,結界裡就會爆出強烈的電壓,壓在相柳的頭頂,轟鳴聲不斷,相柳原本堅挺的脊背,都會止不住的往下佝偻着彎下去。
相柳咬緊牙關,他的手雖然不能動,但他下一秒運功一挺脊背,他的身體會發出了冰藍色的光,這些光向四面八方發射開來,打向結界,震的金剛罩一陣戰栗,地面也開始顫動,那些維護結界的黑衣人就開始腳下不穩。
玱玹隻覺的地動山搖,他的架在小夭脖子上的劍鋒一偏,小夭也作勢倒向一旁,避開了他的長劍。
相柳仰頭用力,從他身體裡湧出來的内力凝成的光源源不斷的打在結界上,原本看起來堅不可摧,表面光滑的金剛罩開始出現了絲絲裂紋,周圍的黑衣人見狀大驚失色,手中的長劍齊齊一收一揮,劍尖再度發出刺眼的光芒,給結界補充着能量,那些裂痕也在慢慢的修複,隻是剛修補完一點裂縫,相柳就又會爆發出更猛烈的内力,将裂紋重新震開。
玱玹看的止不住的冒冷汗,他第一次見識到相柳那可怕的力量,似乎永遠都不會衰竭,可他不信,這麼多人的靈力與之對抗,他就不信相柳的法力會取之不竭,用之不盡。
小夭也是看的膽戰心驚,她心細的看到相柳持刀的右手,每次在他想擡起來的時候,那些纏在他手腕的紫色流光,就會噼裡啪啦的發出如過電一般刺閃,一看就很疼,她随着捆綁相柳雙手的紫光兩端源頭看去,隻見是兩個黑衣人控制着——其他的黑衣人在維持着金剛罩的能量,而隻有他們兩個,是控制着紫色光索的人。
小夭心想,這結界看起來是固若金湯,但它是由這麼多人齊心協力才能維持着困住相柳,如果有一個人倒下了,這個結界是不是就會瞬間崩塌?
她手腕由于被捆着,隻能悄悄的動了動手指,從随身空間裡她裝麻藥的瓶子裡,用意念挑出了一點液體,她的靈力低微,隻能将麻藥凝結成小小的一個水滴,好在她身邊玱玹和那兩個侍衛的視線,都被結界裡不斷抵抗的相柳吸引了去,她轉動手指,對準了那個控制相柳右手紫色光索的侍衛。
原主雖然靈力很弱,但她之前研習毒藥,自保的時候總是以彈出藥粉射向敵人,力道不強但是準頭不錯,是以小夭對準那個侍衛的臉,隻是一彈,圓圓的小小一滴的麻藥水珠,便神不知鬼不覺的飛向侍衛的口鼻處。
控制紫色光索的侍衛突然覺得鼻尖一涼,然後一滴水珠就鑽進了鼻孔。
下雨了?
這個念頭剛從他腦子裡冒出來,他就覺得眼前一黑,身體一軟瞬間脫力,咣當一下往後摔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