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公子信或者不信,我仍舊會這麼說。”玱玹一副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不動如青松的态度,看的小夭心中鄙視不已。
這态度,明明做錯了事,還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也是,還是那句話,争權奪位者,擺在第一的不是尊嚴,而是厚臉皮呗。
“是麼。”相柳冷冷嗤笑,右手一擡,一柄彎刀瞬間出現在掌心,師瀛見了,大驚失色,此時的他,宛如一根繃緊的弦,隻要相柳有一絲動作,都會激起他劇烈的反抗。
于是他一劍向相柳揮去,淩厲的劍氣擊碎旁邊屋檐的瓦片,連同招牌酒幌都被沖擊的七零八落,玱玹想攔都已經來不及了。
小夭發出一聲驚呼,連忙伏身趴在毛球的背上,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心中将玱玹的侍衛罵了個半死——相柳隻不過把自己的武器拿出來試探一下,這家夥立馬中招,得,就别怪人家正當防衛了。
果然,相柳以彎刀迅速化解了師瀛的劍氣後,冷笑道:“這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我的。”
他說罷,彎刀在夜空中劃過一個漂亮的弧度,冰藍色的光如煙花般落下,卻在快要挨到師瀛的身體前,化為了一根根鋒利的牛毛細針,饒是師瀛法力不凡動作疾快,可以避開要害,但還是有不少細針刺入了他的手臂和大腿上,鮮血很快的就浸透了他的衣服。
玱玹見事态已經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索性也不裝了,他手中也快速的幻化出寶劍,金色的劍氣如蛟龍出海一般席卷相柳,相柳見狀,不慌不忙,持着彎刀的右手一松,彎刀在空中打着旋的轉圈,迸射出來的磅礴之氣如風火輪一般,以摧枯拉朽的力量攻擊向玱玹。
玱玹隻得持劍格擋,身子不住的向後退,相柳的彎刀與他手中的寶劍碰撞在一起,激蕩起冰藍色與金色的璀璨光芒,一時間整條街上被一陣陣的刀光劍影,還有天邊的閃電,晃的如同白晝。
師瀛見狀立刻奮不顧身的沖過去,用盡全力去抵擋相柳的彎刀,保護玱玹。
相柳仍舊坐在毛球的背上,他的右手一會兒輕擡,一會兒微旋,優雅的姿态,操控着淩厲的術法,左右着彎刀的力度,人都不用下去,似乎在這輕描淡寫的動作間,就足以讓玱玹和師瀛灰飛煙滅。
此時街上的房子裡傳來大人驚慌失措的哀嚎,還有孩童的啼哭,相柳聽見了,手上不覺微微一頓。
玱玹和師瀛察覺彎刀似乎停了一下,他們兩人借機迅速往後騰挪好幾步,才得以互相攙扶着喘息片刻。
鎮上的聲音小夭也聽到了,大人不明所以的呐喊,孩子們此起彼伏哭的撕心裂肺,讓她于心不忍,于是忍着被劍氣刺傷的風險坐直了身體,對相柳道:
“大人,都說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這清水鎮,着實不像一個戰場,不如你們約個地方,改天痛痛快快幹架一次,否則在這裡束手束腳的也放不開啊!”
相柳看了她一眼,右手向空中一舉,彎刀便嗖的一下打着旋飛了回來,他一把将其握在手中。
相柳居高臨下睥睨着玱玹和師瀛,見他們二人已是狼狽不堪,冷嗤道:“像你們這種畏首畏尾的小人,是埋伏上瘾了的,今日不給你們個教訓,你們還真以為我是吃素的!不過你們也别高興的太早,今日你二人的腦袋,就暫時寄居在爾等脖子上,早晚總有一天,必是我九命相柳的囊中之物!”
頭頂盤旋的雷鳴聲越來越頻繁,一場大雨馬上就要落下,玱玹一言未發,帶血嘴角泛起冷笑,拉着已經深受重傷的師瀛朝反方向逃去。
小夭見玱玹在轉過身的一瞬間,突然深深的凝視了一下她,那眼光,隐隐透露着勢在必得。
小夭心裡就是一咯噔,一股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